充新弹。由于之前在森林中遭受袭击,因此攻击用的霰弹也所剩不多。
我在一面倒的不利状况下也不愿放弃,为了打倒札那第,我的脑袋全速运转直至发痛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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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莉丝·盖特·布莱德躲藏在树荫下,只能相当专注地看着琉特哥哥的战斗。
琉特哥哥他绕到札那第背后射出一发独头弹,可是——
「哈哈哈哈!你是认真觉得光这种程度的小花招,就能伤到我吗?」
连爸爸都保持警戒,为了集中魔力防御还被抓到空档的木制独头弹,他却满不在乎地防住了。
他在高声大笑之余,还对着射尽霰弹枪弹的哥哥的腹部给予重重一击。
「咕!」
「喝啊!」
他更进一步借着反弹力道右手一挥,把琉特哥哥整个人打飞出去。
哥哥在地上滚了两三圈以后停下不动。
他似乎很痛苦地从口里吐出血液混杂着唾液、胃液的东西。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啊!赶快站起来啊!不站起来打倒我的话,重要的大小姐就要被邪恶魔术师掳走喽!」
「咕,哈,呜——!」
札那第一而再、再而三地踢很难受地倒在地上的哥哥。
(不、不去救他的话……再这样下去琉特哥哥会被杀掉的!)
但是要怎么救他?我不是魔术师,既没有受过战斗训练,身上也没有武器。就算想向谁呼救,可这里是森林之中。爸爸、妈妈、梅尔世、玛利和宅邸里的大家都遭到伯伯们袭击没办法前来搭救。
究竟该怎么办……
我死命地想着该怎样帮助琉特哥哥,此时札那第不再踢他了,他好像踢腻了,把脚踩在哥哥的头上。
「看来果然是死了呢。身为一只败犬意外地很努力呢。那么……」
「!」
札那第在回首望向我的瞬间,我的身体抖了起来。他边用把我看透的视线望着我,边舔着舌头。
「因为养父大人有说过『只要是活的就行』……所以我稍微玩一下也没关系吧?」
我感到背脊发凉,有种仿佛全身爬满虫子的恐惧感四处流窜。
「请放心,第一次见面时我也说过了,我没打算跟你这种不是魔术师的低等种生孩子……但是我最喜欢看到像你这样可爱的孩子,转变成痛苦表情的模样!克莉丝小姐你无法发声对吧?听到那件事的时候,『要欺负你到什么程度你才会出声呢?』我一直都很想试试看喔!没问题,放心吧!我跟丹不同,也很擅长治愈魔术!所以我会给你带来很多,很~~多的痛苦喔!要是觉得痛不用客气,出声大喊就行喽!」
我终于理解那种恐惧感的真面目。他像个天真的孩子为了要愉快地做实验,接下来打算凌虐我。
他不将我同样视为吸血鬼族,而是毫不迟疑地将我当作一个物品。那种疯狂的想法令我的本能为之颤抖。
「嗯?」
不过,札那第很快地停下脚步。
是琉特哥哥他用左手擒住札那第的脚踝!
「我……不会……让你,碰、咳!大小姐……一根手指的……」
琉特哥哥因为刚才一阵狂踢,已经几乎失去意识。可是他即使在吐血,还是抓着札那第的脚拖住他。
「你、你这混帐!区区一只败犬竟然敢碰我!脏、脏死了!放开我!叫你放开我啊~~~~~~!」
我第一次看到札那第那么激动,他一次次地踢着哥哥。即使如此琉特哥哥还是不放手。
「…………」
当我一回神,便发觉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掉下了眼泪。
并不是因为想到自己接下来会遭受札那第等同拷问的行为。
我的眼里已经看不见他了。
映在我眼中的,只有琉特哥哥一人。
我光是看到他的身影,就觉得心脏一带都如同绞紧般疼痛。
为什么他能够那样子为了我这种人而战斗呢?
我在学校里遭受过霸凌。
同学们都觉得「明明你的爸妈是魔术师,为什么你没有才能?」而看不起我,即使我想反驳也会有人偷笑,我就这么一直遭到戏弄。
每次只要我开口就会遭到嘲笑——因此不知自何时起,我就变得无法发出声音了。
并且我因为害怕外面的世界而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只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不存在能伤害我的事物。爸爸很开朗,妈妈也很爽快,梅尔世会替我打点好琐碎小事,奇奇跟玛利会一脸担心地对我很体贴。
卡莲、邦妮和缪雅也会来找我,聊些不会触及伤口的闲话家常。其他的所有人也都很珍惜我。
甜美、温暖有如以甜点包裹住的梦幻世界——我只要一直待在那个世界就会很幸福。没错,相当的幸福。跟着等到伯伯他们破坏掉我的幸福世界我才第一次发现,「那个世界有多么的扭曲」这件事。
我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的弱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