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让他们筋疲力尽,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攻入威德拉领土的最深处……)
比起达巴茵军,兰达尔军的等级、装备和数量都已经为我们所知。
但是,在敌我势均力敌状态下,他们作为援军的话,事情可就不一样了。而且道路狭窄且纵横交错的王都对那个在一骑当千上势不可挡的歌德斯骑士而言是绝好的地形。只要他领头,眨眼之间就能击败我的士兵,在南边打开突破口,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么做。
而如今,战斗的平衡已经完全被打破。
告急的传令兵。请求援军的将军们。我的军队已经完全动摇,现在想再次重振旗鼓是不可能的。
“再这样下去会输呢。”
我将视线移向站在一边的赛蕾娜,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拖不到晚上了。会在日落前被击败的。”
赛蕾娜依然以平时那冷淡的表情肯定我的话语。
我软弱地苦笑起来。这女人真是的。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态度居然还是毫无变化。
“亚克大人。既然一定会输,至少也要把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让温存至此的亲卫队全力以赴,突破敌阵,逃到远方吧。这是最好的办法,必须迅速行动。”
“从常识上考虑的话,那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吧。但是——”
我将视线移回渐渐崩坏的战线。
“赛蕾娜。我比自己所想的腰胆小得多。我没有在这里吃了大败仗,却还恬不知耻地苟且偷生,回到那位大人身边的勇气。”
“……那么,您打算怎么做呢?要拼个鱼死网破吗?我反对。迪西冈坚信着我们一定能获得最后的胜利而死去。亚克大人。你所动用的不是你的士兵。而是猊下的士兵。与其在这里拼命,将这一切都归为无的话,还是应该厚着脸皮活下去,把将领士兵尽可能地活着带出去,来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因为我们的战场并非只有这阿达纳奇亚。”
“你所说的都是对的。我无法反驳。但是,赛蕾娜。我并不是要进行徒劳的战斗并白白死去。”
“您有什么计策吗?”
“并不是称得上计策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耸立着的神殿。
也就是奥拉神殿。
“我想再挑战一次。破坏奥拉,将魔神伊格尼查的封印解开。能扭转这战况并获得胜利的方法,也只剩下这个了。”
“但是,那是……”
“我明白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但是,我想赌在那上面试试。我没认为能够成功。胜利的机会只要有万分之一,不,也许连万分之一都不足。但是,我想那么做。理解我吧,赛蕾娜。”
回过头去——
赛蕾娜正在微笑。
我大吃一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彻头彻尾面无表情的她露出笑容。
“伸治。”
这份惊讶还没有结束。她又叫了我的本名。
“我认为这赌打得不明智。这是我所无法理解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是通过深思熟虑才做出决定,我不会反对。因为率领这个军队的大将是你。”
那是如同姐姐或母亲一般柔和的语气。她并非作为部下或将领,而是作为一个人与我交谈,这也是第一次。
我几乎没有被他人温柔对待的经验。
也正因为如此吧。赛蕾娜的话深入了我的内心。
(啊啊,真是个好女人。我从未将她当做异性来看待。直至今日,都只把她当成是能干的部下。但是此刻,我却对她……非常……)
我用力地咬紧牙关。
在战场上沉浸于恋爱罗曼史可不是我现在该干的事。
“所有人都听好!”
我甩开伤感,下定决心喊了起来。
“全力以赴战斗至今,战斗的平衡已被打破,现在已经成为了我军必败的情势。但是,我亚克还没有放弃胜利!现在起我将进入神殿,再常识一次解放魔神伊格尼查。只要能成功,达巴茵军和兰达尔军就不足为惧了。战况很快就能被扳回,我们会夺回胜利的!”
我举起那位大人赐予我的Death Bringer(致死者),将领士兵们如同挤出最后的力量一般发出呐喊。
“走吧,赛蕾娜。”
“好。”
我们走下瞭望台,向神殿跑去。
发出轰鸣一般的脚步声,大量的将兵也跟在了我的身后。
(喂,勇吾。)
我想起曾经差一口气就能将他杀死的宿敌的脸。
(现在我可以坦率地承认了。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我要对你的智慧、力量、勇气和魂之利刃表达敬意。这次的胜利99%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但是,要将我定义为冷酷残忍的杀戮者或是一般的坏人的话,那就打大错特错了。我也有志向。为了让大神吉亚斯巴尔克复活,我将人生、灵魂、一切都赌在了这一大业之上。所以我不会逃避。也不会乱来拼命。而是为胜利努力到最后一刻。)
我变得非常伤感,因此更是这么觉得。
(那家伙也……勇吾也有会这样想的瞬间吗?不,应该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