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扮演勇者,所以才成为了勇者。但是不知幸是不幸,一切都那么顺利……现在的我,明显被评价过高了。我是勇者的这个虚像不断扩大,已经超过了界限。你不这么认为吗?”
“是吗?我觉得勇吾干得不错啊,而且难得成了勇者,既然大家那么认为,你就坦率地高兴起来,那也不错吧?”
“但是,我现在却对这过高的评价感到痛苦。”
“是因为你太谦虚了吧?挺起胸膛,认为自己是勇者,这些待遇是理所当然的,我认为这样也不错吧。”
“但是,大家的期待变大的话,我不得不背负的责任也会随之越变越大耶。”
“嗯……嘛,也许的确如此。”
“所以对我来说,我想要能正视自己的时间。希望大家能等到我有足够的自信回应许多人的期待。所以,我是为了避开踏上与率领与教团的战斗的顶点,才说出要来执行这个任务的。”
“呼嗯……勇者也很辛苦呢。但是,你会对我说这些泄气话,我倒觉得有些高兴呢。”
“我可是很依赖你的。”
我微笑了。翔则“啪”地一声竖起了大拇指。
“话说……我还有其他考虑的事情。”
“什么事?”
“关于这埃塔纳尔世界。”
“关于世界和平?”
“不是啦。就是关于这个世界。是有关,这个埃塔纳尔世界究竟是什么,这一点啦。”
我将从拉姆达那里听说的,有关魂之力的概念告诉了翔。
“自从来到埃塔纳尔,就接连不断的发生了许多事情,所以只能优先处理眼前的问题。所以才将这个问题先放到了后面……现在有了时间,就考虑了一下,但总觉得很奇怪?”
“很奇怪?什么很奇怪?”
翔露出一副完全摸不到头脑地样子反问道,我几乎背过气去。
“喂喂,振作点啦!还问什么很奇怪,是一切都很奇怪吧!听好了,试着冷静思考看看。一开始,我们在玩『吉亚斯巴尔克的复活』这个游戏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来到了这埃塔纳尔。光这一点就足够奇怪了吧?不仅如此,在埃塔纳尔这个世界,有魔法,有怪物,有HP和MP槽,明明是西洋中世纪风格的世界,大家却不知为何都说着日语。还有,只不过是普通高中生的我还有翔却拥有和传说中的勇者可以相提并论的了不起的能力哦?就算是异世界也太过不自然了。你不这么觉得吗?”
“啊啊,嘛,也许吧。但是,该怎么说呢,也只有接受这个现况了吧?我是这么想的啦。”
翔给了个让我失望的,毫无干劲的回应。
“那个……也许是因为翔适应力太高才能那么想吧……但是,从所谓以常识出发的观点来说,我认为埃塔纳尔世界果然还是很异常的。”
“异常……吗……的确是和我们至今所想的『普通』相距甚远啦。”
“但是,正如翔所说,我们依然在这埃塔纳尔世界中玩……不,是体验着。”
“嗯。”
“那,埃塔纳尔世界又是什么呢?我一直在寻找着能够说明这问题的答案。所以,当从拉姆达那里听说魂之力的概念事,我灵光一闪。喂,翔,我对世界和灵魂,从以前就抱有疑问。”
“世界和灵魂?”
“啊啊。毕竟——现实和游戏总是有些差别的吧。”
翔露出了比刚才还要莫名其妙的表情。
“说什么差别,完全就是不同的吧?现实是现实,游戏是游戏。”
“但究竟是不是如此呢?好好想想。比如说……国际象棋和将棋是以现实世界的战争为蓝本而做出的游戏。再说得深一些,是模拟了现实的一部分,也可称之为假想现实。”
“嗯。”
“下国际象棋和将棋的人,大多数都知道这只是游戏……只是假想的现实。但是世界上也有以国际象棋和将棋来赚取赏金,并以此为生计的人。对这些人来说,他们能将国际象棋和将棋当成娱乐吗?只要赌上自己的人生,说夸张点,赌上生死进行战斗的话,那不就已经是现实本身了吗?”
“嗯……也许……吧?”
“还有,比如说……在玩网游的时候因为道具被盗而动刀子的事件在国内外也经常报道吧?”
“啊啊,偶尔会有呢。说是偶然在网吧发现曾经在游戏里进行PK的对手,就动手殴打他了,之类的。”
“虽然无关者也许会认为,只不过是个游戏,没必要使用暴力。但是,对完全沉迷在这游戏世界中的当事者来说,那并不『仅仅是游戏』,也许『游戏几乎已经成为了人生的一部分,也就是现实的一部分』了。”
“会不会有点太偏激了?”
“会吗?翔在玩galgame的时候,有没有对游戏中的角色动情的经验?有没有体会过在RPG中努力培育的重要角色的数据被意外消除了,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分身一般的丧失感?有没有感受过在玩格斗游戏时,以强烈的连击K.O.对手,那角色的强大似乎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一般的兴奋感呢?”
“呜……也许没办法断言说没有呢。”
“对吧?大多数人是在认为游戏就是游戏的前提下玩游戏的。但是,任何人都有一两次在玩游戏的时候,体会过认为这并非假想现实而是现实本身的这种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