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定要说服他们。明白了吗?”
伯父沉默了。
既然是为了祖国的危机回来的,就不可能会被责备。这点我很清楚。
我是和侍奉着邪神吉亚斯巴尔克的教团战斗,拯救埃塔纳尔全土,在英雄叙事诗中登场的光荣的PT一员。这点我也很明白。
我应该能够挺起胸膛回国的。
但是,每走一步,一想到更接近了一步我所熟悉的街道,我的心情就好不起来,自然的,就成了低头弯腰的样子。
“那就是……优古德拉希尔?好大啊!简直比东京都政府和阳光大厦还要大吧?”
翔突然喊道。
(……怎么可能……)
我不禁抬起头来,受到了强烈的冲级。
过去那威风凛凛地耸立,如同宝盖一般守护着我们的母亲之树,现在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四季常青的茂盛树叶此时已经减少了一半,而且剩下的叶子尽是病态的黄色枯叶。原本健壮的树枝明显变细,并且出现了深深的褶皱。连枝干也遍布着许多深深的龟裂。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简直是噩梦。”
士兵们也毫不掩饰动摇地骚动起来。这棵母亲之树悲惨的模样也让伯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可恶……)
“啊,艾尔!”
我无视了蕾碧雅的声音,踢了马腹全速飞奔。
(城镇……祖国……)
一口气穿过了森林,在看到展现在眼前的风景的那一瞬间,第二波冲级袭击了我。
过去我所知道的,可称为埃塔纳尔首屈一指,整齐而魅力的街道,已经不复存在。
房屋崩坏,化成了瓦砾,到处都散布着因火灾而留下的黑色痕迹。街道边的树木也如同母亲之树一样成为了枯树,花坛里的花也都凋零了,没有一朵盛开。
并且……
在巨树优古德拉希尔的根部,我找到了那令人难以想象的丑陋怪物的身姿。
如同章鱼一般的身体和好几只触手。身体是半透明的,内脏正在令人毛骨悚然地蠕动着。
虽然怪物被从魔法阵上出现的光之壁所包围,但似乎想要破坏封印一般,它正在举起触手奋力敲打着光壁。而光之壁则每次都好像立刻就要被敲碎一般,无力地摇晃着,而母亲之树上所剩不多的叶子就会飘落下来。
那不祥的怪物头上所显示的名字是……古梦。
这究竟是什么?
这里又是哪里?
我在马上虚脱了,只是茫然地看着这难以置信的风景。
“艾尔。”
“…………”
“艾尔!”
迟缓地回过头去,勇吾先生以严厉的表情看着我。
“看来是在魔神的封印解除前赶到了呢。我们现在就和你的伯父艾宾先生一起去商量对应的办法。但是,你要回家人的身边去。总之先去见一面吧。”
“……好。感谢你的关心。”
我调转马头,向城里赶去。
街头到处都是失去了住所,成为了难民的人们。大家的表情都十分阴沉。不祥的怪物、现实,他们无法正视并面对这一切。在优古德拉希尔,即使只是市井里的一般人,也能够使用一两招回复魔法,但是负有魔法所无法治愈的伤——比如四肢切断或重度烧伤——的重伤者也有很多吧。这些人应该被收容在平安无事的房子或医院里吧。
应该也有不少死者。数量恐怕不少。
(啊……)
我驻足于熟悉的场所。
在宽广的前院另一边,有着过去的我所上过的魔法学院的校舍。虽然有几扇玻璃被震碎的窗户,但奇迹似的,只有一些可以称为平安无事的小损伤罢了。
但是,从校舍拐角处能稍微看到的宿舍和图书馆,光是远远望去就能明白,已经几乎是全毁灭状态了。
以前,在学校的庭院中盛开着许多花。
而现在却连一朵都没有。连草地都变成了如同冬天枯萎的茶色。
学生们无力地坐在庭院里,露出了不安的表情。所以看到他们按颜色区分年纪的制服却未引起我任何的怀念之感,也许是因为一切都变的太多了吧?
(为什么,大家都聚集在庭院里呢?虽然校舍看起来没事,但其实有倒塌的危险而不敢进入其中吗?还是已经用于收容重伤者了呢?)
我花费了许多时间在这魔法学校。
那是孤独的日子。因为嫉妒被上天所眷顾的我的才能,他们排挤了我。能称为朋友的只有能满足我求知欲的书本。
我并不喜欢这个学校。
几乎每天都祈祷着,想要赶快成为大人,离开这里。
(但是……为什么?某种东西从胸中翻滚涌上。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
我策马加快速度离开了学校。害怕涌上的感情将理性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