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个单词中抽取的三个词奉为圭臬,而这些命令都是操作者事先在指示装置里输入的。打进去的三个单词会形成克隆体的性格。
“我选的是‘人类×杀戮×赶尽杀绝’。”
“真不愧是大小姐,像‘杀戮’这种高竿词汇,一般的祸津神想必想都想不到!”
“咯呵呵!”
了却一桩事务的海德兰洁尔把帽子脱下,扑扇扑扇,把它当扇子用。
“好了。这下在火车一头扎进城镇之前就能有些乐子了……可是一直在这里干等着也好无聊!”
提速的列车驶入了山中。前不久还赤红的天空,现在被染成了晦暗的群青色。长庚星在混混沌沌的半月旁闪烁着。
等间隔的路灯以骇人的速度流向后方。左看右看全是清一色的杂木林,一成不变的风景已经让海德兰洁尔开始厌倦了。
她把椅子一转回看背后。紧贴在背后的就是一座从煤炭库里涌出来,一直流到驾驶席这边的煤炭之山。她对操着铲子送煤的老伯的背影说道:
“我稍微去窥伺一下喔,老伯。”
老伯停下活,用毛巾擦擦那张大脸上的额头。
“可这么做好吗,大小姐。照龙之介的话说,那可恨的古川家小子不是也在这车上吗?”
“他啊……我确实怕见他……不过我会让他找不着我的。帮我用影子做一个虫子那么大的东西出来。我把眼球埋里面。”
“不成。大小姐的依代就只剩那一个了,恳请您行动再慎重一些。眼珠万万不可离开您本身的身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不都说了吗,会让他找不着我的。快做。不然我就亲身直接去窥伺了喔?”
“嗯……又耍任性……”
老伯颇有微词地操纵影子,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甲虫。
海德兰洁尔接过独角仙,拿起来仔细端详,“这是个啥?”
“是独角仙。雌的。”
“独角仙?可我更喜欢蝴蝶,要那种长着漂亮花纹的。”
“照蝴蝶飘来飘去的飞法太惹眼了。还请你贴在墙壁上不要动为好。”
不得已,海德兰洁尔只好取出青紫色的眼球,押进虫子的体内。在没有眼珠的“怪变神”身体的一个部位上埋入眼珠,对它“视野Jack”。
翅膀一展开,就能看见埋在背后的青紫色眼眸。
“嗯嗯。独角仙也不赖。那我去去就回。”
“路上小心。还请您不要太勉强自己。”
独角仙“啪啪啪”地振动翅膀,从海德兰洁尔的手中起飞。然而刚一离开手边,破空飞来的橡皮筋便贯穿了独角仙。磅!影子被打了个粉碎。
“嗯哦……大大大大小姐——!?”
老伯回头望去,只见一人正任凭短裙在狂风中翻飞,立于煤炭库之上架着免洗筷拼成的橡皮筋枪——此人正是大坂雪生。
“该死,你是谁……!胆敢动我大小姐……!”
“沉、沉住气,老伯。我没事。”
海德兰洁尔的身体拾起落在地上的眼球,装回原先的眼窝。虽然独角仙被打飞了,但做依代的眼球奇迹般地幸免于直击。
“怎么会……打偏了……?”雪生懊悔地咕哝着,丢去了一次性的橡皮筋枪。
“大小姐!您没受伤吧……!?”
“不要紧。嗯。一点也没事……不要紧。”
取回了眼球的海德兰洁尔淌着涔涔大汗,点了好几次头。
平复了心情后,她看向煤炭库上的雪生。
“是雪生啊。净会耍小把戏。”
“海德兰洁尔!就是你让列车暴走的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问我,雪生。对我而言这个问题无异于是在问我为什么要活着。”
“……我听不懂耶。意思是不让列车暴走,你就会死?”
“意思是:要是太无聊,我就会死!”
海德兰洁尔一脸自豪地大开双臂,雪生死死地瞪着她:
“……那就只好让你去死了。”
“库库库。别自以为是了。且不说阿七或是狮童,你又能做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六花队最弱的。”
雪生把嘴唇一抿,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只小木槌。
“……我先声明,我可一点也不弱。是那些人太奇葩了。”
木槌弹指间巨大化,超过了雪生的身高。无数的文字“打”从立在煤炭之山上的木槌击打面上冒了出来,又随风散去。
“一起游戏吧,海德兰洁尔。如果你喜欢华丽的,我就成全你。”
× × ×
“哦噢——?这人死了?”
拉缇梅利娅现在仍位于酒吧里。祈祷士们和HC们正打得不可开交,被白锭扣住的拉缇梅利娅老实地待在窗边避难。
她正匍匐移动着,碰巧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