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吧。在那间六花殒命的房间里,六花诞生出的祸津神——是喰神。”
更甚“眼睛窥伺”、更甚“栉结发丝”、更甚“用臂腕把握”。拉缇梅利娅胜过所有的“六花的祸津神”,是从最接近于祸津神的思念之中诞生出来的。这也就意味着——
吃吧、吃吧、统统吃掉——六花到临死前都在如此希冀,是带着这样的冀望死去的。
“那即是‘对人类的憎恨’。那才是六花的愿望!”
“……但,那家伙。拉缇梅利娅她不吃人。”七日强忍着疼痛加重语气,否定龙之介的话。
“那又是因为你禁止她吃吧。竟然禁止喰神去吃。你也真够狠心的。”
龙之介静静地俯视着七日。
“别把你的理想强加于六花,古川。你要承认:‘六花的祸津神’也同样是六花宝贵的思念。”
“……烦死了。六花……那家伙在战场上哭着说:自己是祸津神。就在被我刺杀的前一刻,为盘踞在自己内心的不祥情感而伤心落泪。……阻止那家伙的暴走的人是我。如果那家伙为自己变成了祸津神而哭泣的话,那将她那不祥的情感一刀两断,全篇否定就是我的职责!”
“这就是你活着的理由啊。我们果然是水火不容的呢,古川。只要她们的名字前有‘六花的’这一修饰语,我就会肯定她们。这就是我活着的理由。”
“……哈。我不也是‘六花的’弟弟吗……”
“呵呵。所以我才没有痛下杀手不是吗。”
这时,雪生从前方车厢里走出来。她张望车厢里面,惊叫道:
“欸欸!?屋顶怎么没了!?”
她背着一个小女孩,背在身后的手腕上提着装有小狗的篮子。
车厢成了没有屋顶,能看到夜空,一面墙壁不知去向的空间,雪生见状起初还踌躇不前,但一看到倒在对侧的门旁的七日,便跑了起来,“古川君!”
龙之介依旧坐在座椅上,将折断的白雨指过去:
“不许过来,大坂。要是你现在把古川的伤治好了我就伤脑筋了。”
“龙之介先生。”雪生不知所措,“别这样……为什么龙之介先生和古川君……六花队的人要自相残杀呢?这种事,要是被六花小姐看到了,她肯定——”
龙之介打断了雪生的话,说道:
“肯定会来阻止吧。”
“岂止啊,她肯定会发火的!”
六花的言行仿佛历历在目。她恐怕会往七日和龙之介的中间一站,粗声粗气地怒叱二人:“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跟六花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就算争辩错在谁也没有意义。
看着雪生随时都会潸潸泪下的脸庞,龙之介把断掉的白雨的刀尖转了回来。
“……我们没在吵架,只不过是聊了会儿天而已。对吧,古川。”
“啊啊。别在意。”
“聊天也等避难了之后再聊啊!列车很快就要栽湖里了唷……?说不定连十分钟都不剩了呢!”
这两个人的话不能信以为真。七日被倚在墙上坐起身,却因为这么小的动作就痛得表情扭曲。
而他却背靠着墙,厉声说:“快走。”
“你先走。我保证会带着拉缇梅利娅一起回去的。”
“……”
龙之介面带温婉的笑容,伸手比向贯通门,雪生无可奈何地从两人中间走过,前往后方的车厢。本打算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偷偷丢下歌留多牌,但这么做的话,龙之介不可能察觉不到。雪生深知他有多明察秋毫。
“你一定……要回来哦。”
在走进下一个车厢前,她回过一次头。
一人坐在座椅上,一人靠在墙壁上。若在旁人眼里,两人的确只像是在疲疲沓沓地聊闲天而已。
× × ×
离开杂木林,景色变开阔了。在前方,就是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天镜湖。
那群峦包围中的大湖,就宛如风平浪静的大海,水平如镜。
架在湖泊上的天镜桥,因为还在建设中,所以只有一半。到湖的中央便中断了。
本应该绕湖岸行驶的银河铁道康帕瑞拉向大桥直冲而去。在其天花板上——
诃利安萨丝纵横无际地跳跃于天花板之上,将拉缇梅利娅玩弄于股掌间。
“唔啊……!”
拉缇梅利娅的胸口被她尖锐的爪子撕裂,血沫四溅。她稍有分心,就被立刻暴风吹走。被风吹走的拉缇梅利娅,把插在天花板上的巨大指甲用作钩子,固定住身体。她惮于追击,立刻抬起头。然而诃利安萨丝已经不在那里了。
“……?”
她蹙起眉头,下一瞬,诃利安萨丝自列车的侧面接近,从脚下窜出来。
诃利安萨丝将受惊的拉缇梅利娅一把攫住。
“喝——,哈——!”
然后翻转一周蓄势,在落地的同时将拉缇梅利娅向上空抛出。继而间不容发地屈膝,垂直起跳去追拉缇梅利娅。
列车疾驰于铁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