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伯!”
“遵命!”
老伯张开大口,迎接滑落下来的雪生。
雪生把脚前后伸开,抵住老伯的上唇和下颚。
“不要,哇,住手啊!”
老伯的嘴上下蠢动。他吐出舌头,伸向正在负隅顽抗的雪生的光脚丫。
大腿被“嘶溜”一舔,雪生失声尖叫“咿——!”。
“这丫头的肉嫩呀!”话音刚落,木槌便砸在了老伯的头上。
咚——老伯的脑袋被砸扁,伸出来的舌头被咬断了。
“喝啊……!”雪生向从提包里掏出来的风车吹气。然后把扇叶咕噜咕噜旋转的风车扔进老伯再次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嘿——!”
那正是“爆炸风车”,其握把前端会爆炸。老伯没多想就把那东西吞了进去,紧接着——滚圆的身躯,随着爆炸声赫然迸裂。
——磅!
炸得粉身碎骨的老伯的身体在海德兰洁尔和雪生间飞洒。场面之血腥,两人都背过脸去,湿溻溻的肉片“啪塔啪塔”地打在了她们的身上。
片刻的沉静过后,雪生又重新架起了木槌。
“觉悟吧,海德兰洁尔。快把六花小姐的那只眼球还回来……!”
“……哎唷,别急嘛,雪生。”海德兰洁尔掸去黏在短裙上的老伯的肉片,就像是在好言相劝似地说道:
“你就这么想要这只眼球吗?”
“不是我想要。是要阻止。决不允许从六花小姐的眼睛里诞生的你去吃人。”
“为什么?”
“因为这是六花小姐的愿望。”
和雪生冷峻的表情相反,海德兰洁尔笑得游刃有余:
“哈哈。你的说法自相矛盾了喔,雪生。从六花的身体里诞生出来的我们就是六花本身。在我的心里,六花正哭着说‘吃啊’呢。你否定我,岂不就是否定了六花的愿望吗?”
海德兰洁尔向前踏出一步,雪生为了保持距离,后挪了一步。
“别忘了,雪生。我们‘六花的祸津神’是从六花的思念中诞生的唷?”
“这……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但……”
海德兰洁尔偷偷地觑向地面。
在正彷徨无措的雪生的脚下,老伯的肉片已经聚集了起来。
× × ×
其斩击撕裂了天穹。距离足有从车厢一端到另一端那么长,巳月挥出小太刀释放出的斩击却砍得到七日和龙之介。七日和龙之介纷纷跳向左右两边的座椅后面躲避。
被用作盾牌的座椅没有被触碰到就纵向被割裂,洒出里面的棉花。
见七日和龙之介都躲进了座椅后面,巳月便停止了斩击的乱射,自顾自说起话来:
“——这是则流传在琉球北谷的悲伤故事。从前有个农妇正在厨房切菜,咚咚咚,就这么切着。”
明明没有人在看,他还模仿出在菜板上用菜刀的姿势,
“——然后呢,在厨房边玩耍的农妇的小孩的脑袋,突然就飞出去了。明明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自然地,就‘咚’的一声。其实,农妇手里切菜的菜刀被下了诅咒。离得远远的东西也会被它切到,是把穷凶极恶的菜刀。”
七日和龙之介正在座椅的后面沟通计划。龙之介压低声音,指向巳月的方向,“你去搞定。”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不去。”七日用手势如此传话后,龙之介指指他们身后的贯通门。
“要是我去,你不就会去追诃利安萨丝了吗。明知道这样,你觉得我可能会离开这里吗?”
“……啧。但我也不想去。在我攻击那家伙的时候,后背就等于是对你门户洞开了。”
“哈哈。你是说我会从背后偷袭?简直是把我说成了人渣啊。”
“啊啊?你哪儿不是人渣了。”
两人在座椅后争执不下。巳月则继续一个人在讲话。
“——那把被诅咒的菜刀被回炉重铸,打出来的就是这把‘北谷菜切’了。虽然是把刀身只有二十三厘米的小刀,但这把妖刀可以飞出斩击。不碰到也能让人身首异处。”
龙之介好说歹说都不见七日有行动的意思,忍无可忍之下毫无防备地站了起来。
“……哎呀哎呀。别怕呀,古川。”
巳月以仿佛要脱口喊出“机会来了!”的气势,向离开了座椅的龙之介挥出北谷菜切。
“——像我这么做!”
龙之介瞥了一眼巳月,压低上半身躲开了斩击。背后的墙壁裂了开来。
“那只是单纯的飞行道具。斩哪里、怎么斩,这些事情都用挥刀的动作告诉了你,这比枪还好心呢。而且挥出刀刃到击中目标还有〇·五秒左右的时间间隔。只要把它当作刀身很长的剑,闪避起来轻而易举。”
龙之介一边看着巳月的动作,一边躲开一道又一道的斩击,来说服七日。
“烦死了,我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