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进嘴里。
“……你吃的那是啥啊?”
“棉花糖。贼好吃了。而且听说有助于长个儿。”
“哪里看开了呀。你这不还是满心想着要身高嘛。”
一杯闪着琥珀色光彩的电气白兰放在巳月面前。
“别管了,陪我喝一杯呗。这都多久没见面了啊。”
七日老大不情愿地把汉堡包纸袋搁在桌面上,把椅子拉开准备坐。巳月把棉花糖递出来。
“来一个?你不是喜欢吃甜的东西吗?”
“不要。”
“走——”巳月把手上的棉花糖丢向七日的马克杯。七日没来得及把杯子抽开,棉花糖噗通一声沉进热可可里又浮了出来。
“可恶……矮冬瓜……。”
“你到酒吧里还喝热可可这种东西?还是那么臭娘娘腔。”
“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身上那身不是制服吗,还管不管工作了?”
“没事啦。我官儿大着呢。”
“官大啊……。想想就惹人厌,竟然让这种臭小鬼当自己上司。”
巳月举起盛着满满的电气白兰的玻璃杯,大口大口往下闷。七日把马克杯送到嘴边,一边觑向他。祈祷士的巳月之所以会乘这趟列车,不用说,理由肯定在于诃利安萨丝吧。
“我听说了喔,古川。你好像把活了三百年的东西给斩了啊。就在甲良神社那里。”
巳月说的话,指的就是七日打倒的轹神。
“你是咋知道的……”
“据说你费了七分半钟对吧。太慢了。换我五分钟之内搞定。”
“是是是。话说是谁测的时间啊。哪儿来的情报?”
“我看报告书知道的啦。‘由于堕落黑暗的祈祷士,古川七日的介入——’啥的。你也挺不容易啊……都堕落黑暗了咧。”
“就连正式的记录里都这么说的吗……”
看着垂着头的七日侧脸,巳月龇牙笑了:
“甲良神社不就是雪生待的地方吗?我跟那家伙也没再见过面了啊。她过的好吗?”
“挺好的。连流鼻血的老毛病也还没改呢。”
“哈哈。要不是这毛病她就真的算个美人了。你们平时见面吗?”
“没。我是被她叫过去的。因为那里有祸津神。和她见面,中间也隔了好几年了。”
“哼——,身份不明的可疑者名单上还有一个名字呢。我还以为是雪生来了……是吗,对了,你不是还带了个喰神吗?”
“……对,她人就在前面的车厢里。”
七日一边回答一边思忖巳月的立场。巳月他已经知道七日是用了其他名义入侵这里的。那他也肯定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目的了吧。这个男人可以拉拢成协助者吗?抑或是会成为敌人呢?虽说过去所属于同一支部队,但现在不一定还是伙伴。
七日不动声色地观察巳月轻晃电气白兰的样子。
“说来也真不可思议呢。把‘六花的祸津神’恨到要赶尽杀绝的你,却随时带着‘六花的祸津神’。你是怎么想的啊?”
“就是说啊。”
“是为了追捕‘六花的祸津神’?”
“也是,想想确实很便利。毕竟那家伙可以感知到其他‘六花的祸津神’。”
“所以你才带着她是吗。不过你肯定没想到我也在这里吧?”
“要是知道是你守在这儿,就算打死我,我也得把白雨带进来。”
“抱歉了。”巳月用明快开朗的声音说道,“我不会让你杀了她的。把她活着带回去,这是我的工作。”
“这列车上怎么载了这么个麻烦的家伙。”
“这话我才想说咧。”
七日想杀了诃利安萨丝。
巳月想保护诃利安萨丝。
双方的目的明确,敌对关系已经板上钉钉。然而巳月还在继续闲谈。
“不过真亏你能知道。用列车移送的作战照理是火急之中临时定下的,何况还是堪比国家机密的情报。”
“这归功于我这儿有个优秀的情报贩子。”
“哼——那还真希望你能帮我引荐引荐呢。不过,这次你就死了心,乖乖享受旅途吧。你知道这辆列车被叫作‘银河铁道’的由来吗?”
“是因为它原先是要在湖面上跑的对吧。宣传册上就是这么写的。”
“最开始是这么打算的。天镜湖的名字取自‘映天的镜子’。这湖的透明度高得邪乎,水面都能把星空原模原样地映照出来。周围除了山,啥都没有,乌漆抹黑的。你试想一下。满天的星斗都分不清哪头是上哪头是下,火车升起氤氤氲氲的烟,行云流水地悄然滑过那片星空。是不是很浪漫?让队长看到这派光景的话,她一准儿会喜欢上的。”
“……是啊。”
“我也去过几次天镜湖喔。看了我就想:啊啊,星星真美!思及此,就变得多愁善感,不由自主地继续想了下去,像是‘队长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