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拿下来,帮我拿下来!”
诃利安萨丝把手绕到背后,挣扎着想把短刀拔下来。
“你挺精神的嘛,诃利安萨丝。”
诃利安萨丝找到声音传来的位置摆出架势。
“……那个声音……你是狮童?”
在命垂一线之际被看守长救下的菊池坐起身,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念着听到的名字。
“……狮童?……是狮童巳月?那个前六花队的……?”
可以自由运动的奇异短刀。还有背在背后的太刀。千真万确,菊池确信了。
“妖刀使”狮童巳月,他是曾在活跃于大战的第零三祈祷部队里担任战斗斥候。
驯服了六只一级灾厄 “六花的祸津神” 的古川六花——她是在大战末期谋反,使役祸津神大杀特杀的战争犯。而在另一方面,她也是役使祸津神拯救众多士兵的英雄。
而六花所率领的第零三祈祷部队——通称六花队里,据说每一个队员都是一流的祈祷士。在当时仅仅以六人之军,就逆转了战局。
为人津津乐道的战争故事,不管哪个都形同奇迹,有许多祈祷士都对六花队满怀憧憬。
诃利安萨丝朝着巳月声音的方向奔过去。
“狮童!?你是为了让我吃了你才特意过来的吗!?”
“哎,我就知道你不会逃跑。”
巳月又把手伸向前,刺在诃利安萨丝背上的短刀也随着这个动作开始动弹。痛得诃利安萨丝在地上打滚,趴在砂砾上。
“咕……!”
“阔别了五年了。咱好好聊聊呗。”
“呼……呼……!可找着你了,狮童!”
靠着声音找出位置后,诃利安萨丝腾地跳起来。
可是就在她大大张开的嘴巴要咬上巳月的时候,秘书挥下了鞭子。细长的鞭子前端卷曲着,缠住从砂砾上跃起的诃利安萨丝。
脚被一拽,诃利安萨丝又摔了一个狗啃泥。
“嘎啊……!”
“你鞭子的用法还是那么精湛啊,奎娜。每挥一下,奶子就颤悠悠的,我喜欢。”
“那句话是在性骚扰吧。”
四肢朝地的诃利安萨丝正要爬起身,被巳月翘着二郎腿在她背上一屁股下。
“嘎……!让开啦!”
“鬼才让呢。”说着,把刺在诃利安萨丝背上的短刀拔下来。
“嗯啊啊啊!”
“很有意思吧。这是在虾夷地找到的妖刀,名字叫‘伊塔姆(译注:“Ipetam”日本北海道阿伊努族传说中的妖刀)’。听说还可以自己飞起来去杀了那些村民和盗贼呢。是个挺心疼的家伙,就是太贪吃了。用起来真心困难——”
巳月握着“伊塔姆”的手已经变得苍白。
“这家伙用起来都要把我冻坏了。”
巳月把“伊塔姆”收进剑鞘,手也开始逐渐变暖。
“要是我能用‘魔王之手’,那种玩意儿……!”
“就算你能用,也照样杀不了我。”
巳月揪起诃利安萨丝的头发,让她把下巴抬起来。虽然脸被皮革眼罩遮去了一半,但一看这光可鉴人的金发,就知道这的确是过去一同在战场上奔波的诃利安萨丝。
“……不过也真意外,你居然都长这么大了。五年竟然可以成长这么多。我在‘六花的祸津神’里啊,第六喜欢的就是你了!”
“那不就是最后一名吗……!”
“嘻嘻嘻。”巳月笑着,从奎娜手里接过马克杯。“总之你就别再妄想逃跑了。既然我来了,就没有你的自由了。”
说罢,巳月就坐在诃利安萨丝背上啜了口玉米羹,“凉了!”他的脸揪了起来。
× × ×
汽笛声响彻碧空,蒸汽机火车康帕瑞拉(译注:“カムパネルラ”与宫泽贤治的遗作《银河铁道之夜》中的核心人物同名。)启程了。
拉缇梅利娅冲着窗外可劲儿挥手,就差没把鼻尖蹭到玻璃上去。
“……你对谁挥手着呢?”翘着二郎腿坐在正对面的椅子上的七日向那张喜孜孜的侧脸问道。
“不认识。铁道上的工作人员?他挥手挥得可欢了。”
那是欢送旅客的站务员吧。尽管那是送给广大旅客们的笑脸,拉缇梅利娅也会欣欣然地挥手相报。
“这个椅子太厉害了。怕是家里的所有椅子都没它高级吧?软绵绵的!”
“这里的装潢会这么讲究也是理所当然的。要知道,仅仅是为了看个星空,还特意在现今的电气时代造了这辆蒸汽机列车。”
拉缇梅利娅把屁股在座位上掂来掂去,笑得花枝乱颤。自打坐上这辆康帕瑞拉,拉缇梅利娅就一直心情大好。把写了“银河铁道之旅”的传单翻来覆去看来又看,怀里捧着带来的黑尾鸥,聚精会神地盯着流动的景色。
“好快呀……。比小咲咲飞得还要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