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比巳月拔出日本刀的速度还快——
嗖磅,闪过一道亮眼的刀光,巳月的首级连同抓着背后的刀的手腕一起砍了下来。
“看、看守长——”
巳月的首级掉落在了嘶声尖叫的奎娜的身旁。紧接着脖子的断面里,像喷泉般彪出了鲜血。身体还顺着头被斩飞的力道转了半圈。
龙之介把白雨收入剑鞘,还从的巳月的身体上拔回自己的军刀。锵,随着叩响剑锷的声音,巳月的身体颓然倒入奎娜的怀里。
奎娜的眼镜镜片被巳月的血染红。
龙之介用从奎娜手中夺来的钥匙打开了牢笼。小心翼翼地解开诃利安萨丝的拘束具。
“你慢死了啦,龙之介!”
拘束被解除的诃利安萨丝纵身蹦向了龙之介。抬起脚攀在他身上,狠狠地抱住。龙之介温柔地摩挲着诃利安萨丝那头金色的头发。
“让你久等了呢。这已经够紧赶慢赶的了。”
“人家可寂寞了。被灌了一堆怪药。还抽了我一堆血呢!”
“好好。已经没事儿了。”
“人家饿了啦。前胸贴后背了啦!”
啊呜啊呜,诃利安萨丝轻咬着龙之介的耳朵,向他讨食。
“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吧。”
龙之介的视线指向了呆然若失地抱着巳月身体的奎娜。
换装升格解除后的拉缇梅利娅正横躺在墙根边,位置正好在奎娜所瘫坐的墙壁的对面。尽管变身解除后,体温降了下来,但因为大病初愈,她的意识还恍惚不清。
在模模糊糊的视野中,她看到了正在牢笼中相拥的龙之介和诃利安萨丝。
“……哦噢……?”
那不是“六花的祸津神”吗?虽然她有这样的认知,但仍理解不了当下的状况。拉缇梅利娅正要起身,才发觉自己的双手正铐着手铐。那是封印祸津神能力的白锭。
拉缇梅利娅这下更糊涂了。
“……诶?”
× × ×
在赶往后方车厢的沿途,七日试着召唤了拉缇梅利娅。然而挥下装有依代的荷包也不见反应。在受制于白锭的状态下,是没办法召唤的。
“那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七日焦灼难耐。他想不通把拉缇梅利娅带走的龙之介有什么意图。他难道是打算解放“六花的祸津神”,而且连拉缇梅利娅都不放过,也要一并拐走吗?
“可是,这都还不确定对吧……?龙之介先生怎么会和‘六花的祸津神’串通一气呢,我不想相信。”
在身旁奔跑的雪生惶惶不安地说道。正因为都是前六花队的人,正因为都是目睹了六花殒殁的人,所以她才觉得,她们应该打倒“六花的祸津神”。
“‘六花的祸津神’的暴走明明是六花小姐最后怕的事情……。”
“也就是说,六花队的人也并非是一条心——”
七日看到窗外流泻的景色,突然停下了脚步。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列车打着规律的节拍,行进在染成红色的山间。
又往前跑了几步的雪生也停下脚步,回过头。
“古川君……?”
“怪了。祸津神的出现很明显是紧急事态。哪里还顾得上旅游。然而……为什么这辆列车没有停呢?”
× × ×
“……给老朽搭把手也无伤大雅啊,大小姐。”
那块巨大的圆形块状体本身就黑得像个煤炭了。但这个“怪变神”不同于煤炭,在中央长了张嘴巴,从球体上生出无数的触手。老伯正一铲子一铲子,拼死拼活地向火室里铲煤。
“说什么傻话呢,老伯。你莫非是想让我这对雪白的柔荑被煤炭之流熏脏了不成?”
坐在驾驶座上的海德兰洁尔把脚翘在满是仪表的驾驶台上,透过正面的玻璃窗欣赏着夕阳色的风景。
“熏脏了不成”之言说得煞是好听,但其实她的全身早已被熏脏了。
她靠老伯用影子造的翅膀滑空,闯入了行进中的火车。被烟囱里喷出的烟熏到,浑身上下都被熏黑了,不管是裹住她硕大胸脯的罩衫,还是巧克力色的长发都没能幸免。
左眼带着眼罩,右眼闪烁着青紫色的神采。她赏着景,唇瓣里还叼着从驾驶员那儿拧下来的手指头。
海德兰洁尔和老伯的脚下躺着脑袋被啃掉的驾驶员和其助手的尸体。
“呼……这身老骨头快给我累断了。早知如此,就留着这些家伙来干活了。”
“哈哈!别笑掉我大牙了,老伯。你身上哪来的骨头给你断。”
海德兰洁尔不识老伯苦滋味,龙心大悦。
“给我添煤添煤再添煤,提速提速再提速!然后就这么一头往城镇里撞喽!‘覗神’海德兰洁尔为您带来的铁道之旅——驶向地狱的直达车——”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驾驶员帽子,装模作样地往头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