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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青海……!这么做危险!”
“哪里危险了。这五花大绑的。”
青海抓起她被面具盖住的下颚,拉向自己这边。
“噢唔噢唔!噢唔……!”
“嗯?你说啥?听不见耶——”
青海给了菊池一个笑脸,就像在说“这算屁大点儿事嘛。”
望着搬出“六花的祸津神”的一行人,中年研究员不解地歪了歪头。“嗯……?不对啊……”
在货架里面的,不应该只有那一只祸津神。本来一起乘上去的研究员,还有两名祈祷士都没有下车。
他跑去货架里确认情况,充斥其中的血腥味带给他不祥的预感。
他的目光落向堆在货架上的其中一个木箱。其他木箱都盖得严严实实,只有那个木箱的盖子有一点点盖偏了。
装在里面的是祈祷士的尸体。四肢歪七扭八的三具尸体死死地挤在里面。
嗞溜,面具从青海抓着的祸津神的下颚上挪开了。
“咦……?这东西没系上……?”
“噢唔噢唔、噢唔噢……啊。我叫着玩儿的啦。被看出来啦?”
只露出嘴角的祸津神,没动眼罩而是舔了舔嘴唇。她的嘴角被红森森的血液浸淫。
这时,从卡车的货架上,传来研究员的呐喊:
“叫人检查一下诃利安萨丝的拘束——!”
下一瞬。祸津神的身体登时向前一倒,一口咬上了青海的脖颈。
“……嘎!?”
“拔、拔刀——!”
祸津神咬断青海飙溅鲜血的喉咙,解开拘束伸展开双臂。褪下全身上下的拘束具后,露出了在研究所里被换上的黄色工作服。
那个祸津神把工作服的拉链拉倒肚脐眼的位置,伸了个懒腰。
“哈啊……嗅到早晨的味道噜。”
以六花的右臂作依代诞生的祸津神——腕神“向日葵(诃利安萨丝)”。只看外表还以为她仅仅是一个金发的少女。她的双眼迷迷瞪瞪,说话大舌头,不知道是药物的影响还是原本就这样。而这样一个带着眼罩的少女却被所有的祈祷士们横刀相向。
“别怕!她手上的白锭还在,用不了能力。”
诃利安萨丝的双腕上铐着像是手环一样的刑具。而且眼罩也没有取下来。然而她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高举军刀扑来的祈祷士放出的一击,消失在浓雾中。
“别让她跑了!” “快追!”“抓回来!”
菊池也拔出军刀架在身前,寻找诃利安萨丝。晨雾中,一个小巧的人影一闪而过。惨叫声此起彼伏。他反射性地把刀尖指向有惨叫声传出的地方。
“嘎!”“咿啊!”“不——!”
刀尖忽左忽右地摇摆,菊池挪步一点点后退。
“在哪……?到底在哪……!”
雾中传出天真无邪的笑声。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为、为什么!”
晨雾随诃利安萨丝灵敏的动作摇逸,血沫伴着惨叫飞散。就在祈祷士们被雾夺取视野的而乱了阵脚的时候,诃利安萨丝接连不断地吃着祈祷士。
“为什么!?明明带着眼罩,你是怎么知道位置的!”
菊池正吼着,诃利安萨丝赫然出现在他的背后。他顿时汗毛倒竖,一回过身,便被扑倒在地。
“哇啊啊!”
他用手抵住诃利安萨丝的脸,近在鼻尖跟前的两排牙齿“咯嚏咯嚏”作响。要被吃掉了,被她活生生吃掉——
正当他就快万念俱灰的时候,飕飕——他听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的声音。
诃利安萨丝从菊池的身体上跳开。紧接着,弧形地短刀从菊池眼前飞过。
“——为什么?你那样大呼小叫,不就是等于在告诉她自己的位置吗,你傻啊。”
把手举在前面,投掷出短刀的人是看守长。
“那是什么声音?”带着眼罩的诃利安萨丝环视四周。
“那是把你劈开的手里剑。我再投一个啰,你看成不?”
诃利安萨丝循着声音,转向看守长。
“逗你的”看守长小声呢喃道。只见他把举在前面的手臂一收,投掷出去的短剑就随之画着圆弧飞了回来,宛如用细线和看守长的手臂连在了一起一样。
短剑飕飕作响,猛烈地回旋着,刺进诃利安萨丝的后背。
“嗯嘎啊啊!?”
“真是的。时下的祈祷士就连一只被拘束的祸津神都运不了了吗。”
看守长喟然长叹,站在身旁的褐色肌肤的秘书用指尖推了推眼镜架。“对手是‘六花的祸津神’。过来接她的决定果然是做对了。”
她的另一只手上则提着替看守长拿着的马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