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怒川用靴底踩灭香烟,和七日交换位置,蹲下身双手合十。他这才想起来——想必都用不着赘言——自己叫来的这个男人同时也有前祈祷士的身份。
“……案发是在晚上吗。一般来说,年轻女性应该不会在深夜走这一带吧。” 七日翻着从鬼怒川那里拿来的资料问道。
“啊啊。这里治安不好。如果是女性,肯定最先避开这条路不走吧。”
“那,要么是被杀掉之后被搬到这里,不然就是被人吸引过来了……”
“搬过来?这可行吗?有八十……啊啊,不是,这位小姐还蛮丰满的呀……?”可能是顾及到死者,鬼怒川改口不提体重。
“那祸津神八成是个大力士呗。”
第一起事件是早在一周之前发生的。遗体已经被回收,禁止通行的规制也已经解除。留在现场的线索都和遗体的痕迹一起被雨水冲去了。
“能看出些什么吗?”
“……嗯——。如果是有意避人耳目而选择了这里,就说明是有高智慧的祸津神吧。既然会选地点,自然也会选要吃的对象。它还真会挑呢。”
“……见鬼。果然是瞅准了长有一身好膘的女孩下手……?”
“而且挑的都是年轻人,长得标致。差不多就是这些共通点吧。”
七日翻到印有第一位罹难者的面部照片的那一页。罹难者向着摄像头摆出“peace”手势,那张往世的笑靥,天真烂漫。
“那孩子真的可喜欢吃了……”
第一名罹难者的家是一栋独门独户的房子,坐落于中华街的背面。把七日和鬼怒川迎进家门的母亲隔着矮桌,屈膝跪坐在另一侧,泪眼谈起往事回忆。
“也有住在中华街旁边的原因在吧。她经常在晚饭前买零食吃,我也没少训过她。”
母亲含笑缅怀着孩子的音容笑貌,大概是已经心力交瘁了,她看起来十分憔悴。
“可否让我们看一下令爱的房间?”七日说。
他们被带进的房间自从罹难者死去都没有人动过。书桌上面,参考书和杂志乱成一滩。
立着三面镜的梳妆台上有一只小猪猪的小摆设和化妆品排在一起,用手指一戳,小猪猪的脑袋左右振动。摆在旁边的立式相框里夹着罹难者和朋友一起拍摄的照片。
“……请问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寻问母亲,她回答说是今年暑假和大学的友人一道旅行时拍的。这张照片上的罹难者和七日手上的资料比,瘦得简直判若二人。
“不久前那孩子都还挺瘦的。一个暑假的工夫突然就变圆了……”
母亲垂下眉梢,又露出了寂寥的微笑。
“每回都这样,干这事真教人吃不消。”
二人向母亲道谢后,离开了罹难者的家。
刚一出门,鬼怒川就点燃了一支香烟。
“干起来最累人的就数同被害者家属的会面了。对那些送走黑发人还故作坚强的白发人,我们不得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一旦没铁下心肠,话就会梗住说不出口。”
蓦地,走在前面的鬼怒川停下了脚步。
他们在开着金木樨花的树篱边,和带着军刀的双胞胎祈祷士撞了个正着。
“哦?您还待在这条街上吗?”
“因为您碍事,我们应该请你离开了对吧。”
双胞胎面不改色,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口吻一唱一和。
鬼怒川啧了一声,露骨地摆出臭脸。
“能不能让我再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呢。保证不会碍到你们的——”然而说到一半,就注意到双胞胎的其中一个瞠圆了眼睛,纳罕地蹙起眉毛。“嗯?”他追着视线回过头,在那里的只有把脸拉得老长的七日。
“……怎么会。难道是……古、古川七日……?”
“古川七日?”另一边也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个堕落的暗之祈祷士……!?”
七日愈发不悦地扭曲起板着的面孔,说道:“……你说的是谁啊,你当真讲的?”
看到七日的身影,双胞胎周遭的气氛陡然一变。原先挺起小胸板威风凛凛的身姿荡然无存,她们把鬼怒川撞开,凑到七日身边,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俩见到心上人的女学生。
“幸、幸……!”其中一个先是像在打嗝一样的发出怪叫,把手摆在胸前仰视着七日。
“幸会。鄙人名唤镜炎华!”
一个人起了头,另一个人跟着自我介绍。
“鄙人叫镜冰华!”
“像火一样的就是我,火华,这边这个像水一样的就叫冰华——”
“别啦,火华!不要说像水一样!好像我总是湿乎乎,‘啪叽啪叽’的!”
“有什么不好的,多好记啊。这位是‘啪叽啪叽’的冰华。我是——”
“是‘轰哇轰哇’的炎华。”
“别说‘轰哇轰哇’!发音好难听!”
“谁让炎华说我‘啪叽啪叽’的。”
两个人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