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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你说我该怎么叫你?”寻问之余,她手里还没闲着,把豆芽菜拨开。
“就叫亥鼻千岁不行吗。我好歹也是有名字的。”
“嚯嚯。”
“哇啊,好敷衍的回应。你肯定不会用名字叫我的吧,准没错的。”
“会叫的啦,真的真的。要是我记得住的话一定叫啦~”说着,她捞起蘸足了汤汁的粗面条,吸进去。嘶溜溜。然后——
“好好次!!”
纵使在这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店内,她还是漾开了满面笑脸,高声欢呼。
看来祸津神也会渴求肉脂。喰神吸面条吸得浑然忘我。“咕喵”,黑尾鸥从她的挎包里钻出头来。
× × ×
浑似要横切大路而串连成一线的提灯,一齐亮了起来。
夜幕降临后,中华街才变得生机勃勃。繁华大街入口处巨大的大门在灯光照射下金碧辉煌。红彤彤的霓虹灯为大“福”字添彩。“猪肉包”“饺子”“大饭店”。所到之处都有亮起灯的招牌,光鲜地辉映晚霞的天空。
排列在店面的蒸笼冒出蒸气,挑逗行人的鼻头。一家店把拔了毛的北京烤鸭吊在外头,而开在对面的店挂出完完整整的一只乳猪,俨然是要在视觉冲击上与之较劲。
服装店的外面展示着成排的旗袍,纪念品店的招牌让石狮子叼在嘴上。从来历不明的占卜师乃至紧锣密鼓的街头艺人,形形色色的人在大道上来来往往。
这间“黄金的豚骨亭”悄然声息地驻扎于中华街的一角。它黄色的招牌在光辉璀璨的繁华街上归在不起眼之属。鲤鱼旗已经泛黄、暖帘(译注:店家挂在门口的布帘。)被熏得发黑,就只有贴在窗户上的菜单表在最近翻新,看起来醒目而焕发着新生。
无论排面还是大小,这家店的招牌不及任何一家饮食店。然而“黄金的豚骨亭”却比任何一家饮食店都大排长龙。一到夕阳西下,晚饭上桌的时间,从店门口排出去的队列会一路连到辽远的彼方。
夏末温湿的风习习吹来。
在闷热的拉面馆门前。千岁将自备在包里的乌龙茶拿给拉缇梅利娅。
“给,喰神小姐,请喝点这个。乌龙茶里的多酚是能够抑制脂肪吸收的喔。”
“诶诶?我肚子都撑满了,一点也不想喝……”
“这怎么行,喰神小姐不也是女孩子吗?你可连汤都喝干了,那至少也得摄取一些乌龙茶呀。小心发福哦。”
千岁咄咄逼人,拉缇梅利娅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乌龙茶。被汤灌满的胃袋即使是对饮料也产生抗拒,不过清凉的乌龙茶流过喉咙的感觉很是舒爽,令她“呼”地长出一口气。
拉缇梅利娅眯细眼睛,用双手夹住瓶子。千岁小心地觑向她的侧脸。她是食人的祸津神——喰神,千岁不止一次亲眼目睹她伤害他人的残酷手段和战斗力。可是一旦像这样站在你身边,和你坐在一起吃吃拉面,她的内在也会和外表一样,是一个二八年华、楚楚可爱的少女。
“既然喰神小姐在这里,也就是说古川先生也在吗?”
“对喔。他就在这里的哪个地方。”
“为什么跑来这大老远的中华街?”
“这就说来话长了……”
拉缇梅利娅盯着中华街的杂沓的人群,嗫嗫嚅嚅地道出原委。
就在今天早上,挂在古川家柱子上的电话响起。叮铃铃铃、叮铃铃铃,七日被这铃声惹得没好气。他就穿着当时套身上的作务衣(译注:日本居家用和服)——照例是没好气地——接起了话筒。
“……喂喂,我是古川。”
中华街上出现了祸津神,来协助我们退治它吧——这就是委托他的工作。
“就这样,我们就特地跑来了。阿七现在在工作。我看家。然后就没然后了。”
“啊,这就结束了啊。这话不怎么长嘛……”
简单来说就是受人委托来退治祸津神。
两人站在店门前,神思恍惚地看着来往行人。自行车和观光客占多数,其中还能看到吉普车之类的车,颠颠簸簸地跑在路上。
一个女人在向两个穿着军装的美国人搭话。她唇上一抹飞红,相比之下穿着倒是平淡不扬。而后,她拽上那两个挂着色眯眯笑脸的美国人走进了中华街的羊肠小路里。千岁很清楚,和车水马龙的大街相反,小路黝黯、逼仄、无人问津。
外表富丽堂皇的大街越是光彩熠熠,在其背后就越会出现黑魆魆的暗影。那些非法的组织和职业也确有其存在。千岁在这条街上有许多情报贩工作的生意对象。
“情报贩子——啊,啥来着……?”
听见拉缇梅利娅对自己说话,千岁转过头对她微笑:
“叫我千岁就行。”
“千岁会为什么在这里呢?”
“我们的理由和喰神小姐你们也算是一样的吧。你知道‘祸津神科’吗?我们警署新设立了这个科,虽然现在还在试行期就是了。像我还有鬼怒川先生一些人,都隶属那里。”
在中华街发现了尸体,那是短短数天前才发生的事情。两起杀人案的罪魁祸首是祸津神的可能性很高,千岁和鬼怒川接到当地警察署的请求,千里迢迢来到位于隔壁县的这条中华街上展开调查。
“我们的工作是判断这起事件是不是祸津神所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