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向千岁的两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两道视线仿佛舔舐般,在她全身兜兜转转。
“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胖了啊……?”
下巴画出圆滑的曲线,脸颊软乎乎地鼓了出来。原本修长的体型现在变得圆溜溜的,小小的胸被紧绷绷地压在西装里面。窄裙里探出的黑丝袜,被圆而紧致的大腿撑开,颜色变淡了。
鬼怒川瞠大眼睛:
“我记得你刚来这条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吧?你……怎么就……”
“没吧。有这么严重?我是在想最近拉面稍微有些吃多了,觉得有点不妙来着……。”
“何止一个不妙了得!你转一圈给我看看。”
千岁一摇一摆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看到她的样子,鬼怒川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你胖了不是……!好家伙,瞧这腚,变得多靓!”
“性、性骚扰!”
然而七日却没有笑。
“……短短三天,这未免太异常了……”
“异常!?这用词忒过分了啦!”
七日和鬼怒川抛下泪眼汪汪的千岁,走出派出所。
“鬼怒川大叔。我把刚才的话改一下。”
“噢。改什么?”
“我敢肯定。‘黄金的豚骨亭’里有祸津神。百分百有。”
“等、等一下,我也去!”
千岁慌慌张张地想去追两人,这时,她跌宕起伏的肚皮“Duang”一下,把纽扣弹飞了。
× × ×
因为千岁中途离开了队列,拉缇梅利娅一个人走进了店内。买好餐券,坐到有空位的吧台座上,这一连串的流程已经驾轻就熟。自从她同七日来到中华街后,每逢饭点一定会造访这个“黄金的豚骨亭”。午饭和晚饭,一日两顿,一顿不落。
在七日搜查的时间里,她在中华街东转转西晃晃,吃着走着一边溜达到了豚骨亭。拉缇梅利娅相比千岁也不遑多让,长了一身膘。
“呃呵呵。好好次!”
拉缇梅利娅被油脂抹得锃光瓦亮的嘴唇扭成V字形,双手托住腮帮子。天天不厌其烦地频繁报到,直呼“好吃、好吃”的拉缇梅利娅已经成为了这家店的名产。排在队列里的时候,熟客们就会“哦,你又来了啊”地过来打招呼。还曾听到过“那个小美眉在耶,Lucky——!”的自言自语。拉缇梅利娅直呼“好吃!”,看到她笑靥的所有人都心里暖洋洋地笑逐颜开。原先弥漫着紧张感的店内,顿时似有花儿朵朵开,其他客人胃口大开,筷子也动得更得劲儿了。
沉默寡言的店主也很乐见这样的情况,不知从何时开始,端给拉缇梅利娅的拉面里,总会多送一块叉烧。
哧溜溜,拉缇梅利娅吸着面,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旁边位置上,一名正在等拉面的青年正一手支颐,盯着拉缇梅利娅看。
“你吃得可真香呢。”
“嗯?”
被人搭话,拉缇梅利娅停下了筷子。搭话者有着溜肩、身形颀长,好一个婉约的美男子。白色西装的袖子挽了起来,几绺头发向外翘起,眼睛在刘海下眯着,脸上笑容可掬。
“那还用得着说!吃着好吃的东西,要露出嫌恶的表情才难呢。”
“确实,所言极是。”
一手支颐的青年向心生疑窦的拉缇梅利娅轻轻点头。
店主寻问他是否需要免费的配菜,“不必。”青年做答,掰开筷子。只衔起一根面条送进嘴里,而后用勺子舀起一勺汤。黄金色的汤盛在勺子里,油光潋滟。
拉缇梅利娅一边嘶溜嘶溜地吸着面、一边侧目窥视青年用餐。他瘦削得比七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副看似病怏怏的身体里,究竟有哪块儿能装得下这油汪汪、份量十足的拉面呢?
“嗯,美味。”青年不改笑容地说着,把勺子放在垫于碗公下的平碟子上,“在危急存亡之秋,店主拼命打造出的豚骨酱油拉面吗。里面想必灌注了不少心意吧,不过还是不要吃太多为妙。”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青年用只让拉缇梅利娅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喁喁私语似地继续说:
“危机时而会蕴生鬼气,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感情甚至会肇发祸津神。我听闻过这样的传闻——这个汤不会腐败。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呢?”
“这都无所谓。我早早就吃掉了,还管它腐败不腐败的。”
“真是蹊跷的传闻呢,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会真有不腐败的拉面吧,不过店主在今年夏天打造出的第一碗拉面,或许现在仍然没有腐败,被藏在了某个地方也未可知。”
“哼?”
“恐怕那个就是依代了。”
拉缇梅利娅怫然不悦,紧蹙眉头。虽然不知道这个美男子在讲什么,但自己挚爱的拉面正遭人诋毁这点准没错。
“古川很快就会察觉到了吧。他会怎么出牌呢……?”
“你认识阿七?”
“交情不深。呵呵。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