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失控也是那个孩子的所为?”
“啊啊,不会错。‘六花的祸津神’就在这里。”
面孔扭曲的雪生,为了藏起表情而沉下脸。
“……‘山之主’的故事啊,其实还在这个镇子上被编成童谣了呢。从我小的时候就有人唱给我听了——”
雪生带着韵律,唱出一小段歌词。
——‘神轿生出山之主,住在甲良山深处。’
——‘赤红的牛面,善良的心。’
“人类和祸津神水火不容,这个我明白。但是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是通过相互间的不干涉,从而保持了良好的关系。我的奶奶啊,她还说那是守护我们的神祗,还一心崇拜着他。她自己还是祈祷士呢……”
雪生抽咽着吸了吸鼻子。做一次深深的深呼吸,转换了自己的心境。
“镇上死了很多人。他们都很期待祭典的到来。栉结神莉可丽丝。那个祸津神所毁坏的不仅仅是人或是镇子。这座山的立身之道,我们和祸津神一起缔造的历史,一切都被她毁于一旦。要是六花小姐知道了……她一定会很悲伤的吧。”
“铁定会大动肝火吧,怕是要把她给气炸了。”
“那么必须要打败她才行呢。由我们——前六花队的我们来打败她。”
这时,突然有人从窗外朝里面说话:
“像你这样擅自地跑进来啊,很让我们头疼欸……”
一看,来者正是胡须尖端高高翘起,体型呈倒三角状的警备队队长·蛭子,他把手背在身后挺立着。身边跟着一个身材庞大的男子,是一个没有在先前的战斗中见过的祈祷士。
“甲良神社的独生女,大坂雪生。是前六花队的一员对吧。莫非是正打算把同袍的古川七日给放走吧……?”
“不,我只是在处理他的伤势而已。”
雪生把脸探到嵌有铁格子的窗前,如此辨明到。
“我现在就出去。”
“不了。没有这个必要。光是协助潜逃这一点就足够形成你的罪状——”
“队长!”一道声音盖过了蛭子的话。鹿岛和南天向这里跑来。
“是我们给予的许可。如果这成为问题的话,责任也应该归咎于我们。”
趁鹿岛在做说明的空档,雪生动身从押送车里下来。
在走下车门前的台阶时,雪生回头看向七日。
“古川君,不可以把歌留多牌撕下来唷。我也会试着和协会交涉看看,好让你尽量早得到释放。还有,这个给你。”
说着她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稀疏平常的风车。
“我把它放这里了哦,有需要的话,就拿这个来当消遣好了。”
雪生走下台阶,“大坂”七日对她的背影说道:
“……那家伙即使是在‘六花的祸津神’之中也属于擅长走上前线的攻击型,而你过去是卫生兵。”
“……你的意思是?”
“等我过来。要是遭遇到她了,就给我撒腿就跑。”
“嗯。没事儿的啦,古川君。”
究竟是指不会战斗所以没事,还是指有胜过她的自信所以没事。雪生做出模棱两可的微笑,背身离开了押送车。
X X X
甲良神社的前殿深处有一个大厅,在那里祭祀着一尊小小的螃蟹像。
四尊巨大的木像如同守护这只螃蟹的祭坛一样矗立着。这是以童话里有出现的四天王——四只祸津神为原型做出的木像。
“唔喔——……。好大喔……”
拉缇梅利娅还是原先的一身巫女装束,在祭坛前仰视着木像。黑尾鸥乖巧老实地站在她脚边,和拉缇梅利娅一样抬头仰望。
这四尊祸津神比想象中的更加接近人类的外形。
所以这可能不是对祸津神的样貌真实呈现,仅是根据传承进行模仿,创作而出形象。
浩然举起的上臂,还有轮廓分明的腹肌。筋骨隆起的魁伟肉体,还有震慑观者的粗犷颜面。他们扭转腰部、张开手掌的姿势就如同金刚力士像一般。
那个用粗壮手臂将石臼扛在肩膀上的石像应该就是石臼之祸津神了吧。像是释放着佛光一样张着翅羽的是蜂巢祸津神、浑身上下缠绕着火焰的就是栗子祸津神了。
然后在最边上的木像,他长出魁伟的牛角、单脚踩在猴子的背上。那个恐怕就是牛粪之祸津神了。一只手冲着前方赫然大张,另一只手握着什么圆形的东西挥向四周,至于那个东西,十有八九就是牛粪了。
“看呐、小咲咲。那家伙,即使是现在还能感觉到他要放招的气势耶……”
牛粪之祸津神,他看起来比拉缇梅利娅所料想中的还要强悍。对上区区便便一定能赢,如此思量的自负令她羞耻不已。
既然有着牛角,可见他本身是以牛为原型做出来的吧。
“牛粪大人,吓人耶……”
打死也不想和他对上。
拉缇梅利娅正忘我地鉴赏木像之际,“喂,我说你啊。”有人对她喊话。一个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