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当然会!”
巫女重新面向拉缇梅利娅。
“那个……幸会。我叫大坂雪生。是这个甲良神社的巫女。”
“诶、哦。那啥……”
听到意想不到的礼貌问候,拉缇梅利娅慌慌张张地重整姿态。
“我是……拉缇梅利娅。呃……这孩子是小咲咲。”
拉缇梅利娅把包包拎起来,把正“咕喵”地叫着的黑尾鸥拿给她看。
“哇。好可爱呢。”
雪生用食指轻轻摩挲它的额头,黑尾鸥一副很舒适的样子闭上眼睛。
“它现在翅膀上有伤,所以飞不了。”
“这样啊……。那么你是在照顾它对吧。”
“嗯,是我的储备粮!”
“啊、原来是这样啊。是储备粮啊……”
雪生怯生生地将手缩回来,拉缇梅利娅向她问道:
“你是阿七的熟人对吧?是朋友?”
“该说是朋友呢……还是……”
雪生的脸上浮现暧昧的笑容,为如何回答感到为难。七日代替她答道:
“在战争时期,我们我们都归属在同一个部队里。那是由祈祷士所组成的队伍。”
“噢。祈祷士……?”
“啊啊。大坂是祈祷士。”
“欸!”
拉缇梅利娅拉开距离,对她咬牙切齿。靠退治祸津神来吃饭的祈祷士,祸津神对他们自然不会有好的印象。喰神拉缇梅利娅也一样,她正是祸津神。
雪生慌忙向着显露出敌意的拉缇梅利娅摆手。
“我、我现在已经不归属于任何一方了。只有在神社有求于我的时候,我才会去退治坏祸津神而已……”
乍看之下,雪生身上确实没有带着可以说是祈祷士特征的军刀。
拉缇梅利娅再一次盯着雪生的全身看一遍。年龄看起来要比七日年轻,而身高只比拉缇梅利娅高一点。栗色的长发在身后绑成一束,还算大的胸部藏在巫女装束之下,站立的姿态让肩膀勾勒出平缓的坡度,散发着清秀之美。她的肌肤也“名”副其实,正是如雪一般白皙。
这位酝酿出沉稳而温婉的气场的巫女,她挥舞军刀驰骋于战场的身姿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相形之下,让她在院落里拿着竹扫帚扫枯叶才更像回事儿。
“……你真的上过战场?”
白色的袖口因为两次的鼻血被沾污成了红色。像这样一不小心就喷出鼻血的女孩子竟然会上战场,真亏她可以活着回来。
雪生像是感到困窘一样地笑着:
“怎么说呢……。我是后方的部队啦……。所以说我使不了枪和剑之类的。”
说着她从荷包里取出数枚歌留多牌。上面画有人或是动物的画,就是寻常的歌留多牌。将它们以扇子状排列开,雪生问道:
“我来治好小咲咲的伤,可以吗?”
“欸?”
雪生用两指随手夹起一张歌留多牌。将其放在拉缇梅利娅挎包中的黑尾鸥的翅膀上。
接着歌留多牌发出微微的光芒,柔和的光将黑尾鸥的翅膀包裹。
“哦噢……”
从歌留多牌上出现汉字《治》,它在空气中飘然舞动着。
《治》一个接一个地从歌留多牌上涌现出来,大小不同的《治》被释放到半空中融化消散。治、治、治、治……。
“怎么样……?因为本来就快要愈合了,我想它应该可以飞了才是……”
雪生没自信地说着,抚摸黑尾鸥的侧腹,催促它张开双翅。
翅膀发出拍打声,黑尾鸥从挎包里飞出来。
“啊!”
拉缇梅利娅的眼睛追逐着于晚霞的天空翩翩飞舞的黑尾鸥。
绑在翅膀上的绷带脱落,落在她的头上。
“虽然我不会使枪使剑,不过在战场上也会用到祈祷术。我就是卫生兵。”
雪生为黑尾鸥能顺利飞起而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安心的笑容。
X X X
晚风吹拂,院落内的树木簌簌摇曳。七日站在石墙上,俯瞰着于晦暗黄昏中凸显而出的那一条笔直小道。
祭典的会场一直延续到石级的最下面,从会场传来的露天摊的诱人香气在四周袅袅飘荡。因为小镇里的小工厂和杂木树林数量之多,一到祭典的晚上,祭典小摊的灯光点亮,一直延伸到神社的这条笔直小道就成一片灯火辉煌,看起来一片欢腾。
从坐落于山的中腹位置的这座甲良神社看去,甲良镇的景色一目了然。
这座盛行织布业的小镇,就位于山一侧的斜坡上。也因此这里的路几乎都是坡道,家家户户在斜面上彼此紧挨,石级路像是要将它们编结在一起般延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