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敌国的人,那是谁都无所谓。”
照片上,映着的是曾经住在这里的家族。带着圆眼镜的日本男主人,怀抱猫的少女。两人的中央,是坐在椅子上的母亲,她是西洋人。有着一头金发和蓝色的虹膜。
“这些人全部都死了?”
“都死了。我在进着宅邸之前不都说过了吗。”
歌声蓦然传来。那是歌神的歌声。她的腹部应该已经被军刀贯穿了才是,她却依然唱着歌。
令人感伤的歌声,令人癫狂的歌声。那是祸津神所施展的攻击。
拉缇梅利娅皱起眉头。真令人不愉快。让内心莫名地,泛起波澜。
× ×
在搜索一楼厨房的时候,找到了一扇木制的门,上面满是腐朽。
七日把门打开,眼前出现了向地下延伸的楼梯。幽暗的洞穴,看不见尽头。
拉缇梅利娅为霉味皱起脸。
七日在餐具架上找到了烛台,给蜡烛点上火。
“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
“我不怎么想下去呢。”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
“……”
拉缇梅利娅开始讨厌起这栋宅邸了。这也是一直响着的歌声的错吧。听着歌声就感觉内心忐忑不定,莫名地感到不安。
拉缇梅利娅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七日走下楼梯。
“感觉凉飕飕的。”
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这靠不住的蜡烛火光,没办法看清周围。朦朦胧胧看出来的范围里,钢材、瓦楞纸箱之类的堆成山。
拉缇梅利娅发现了从头上垂下来的一根绳子,试着拉一拉。那是有着伞形灯罩的电灯泡。咯嗞、咯嗞,声音徒然响着,理所当然,灯没有被点亮。
七日从瓦楞纸箱里拿出某个东西,小声说道:
“这是……投影机吗。”
放在桌子上的,是一个装设着两个圆盘的机械。
“跟缝纫机一样”拉缇梅利娅这么说道,七日对这样的她 ,“这是投影胶卷用的东西”如此解释道。
“嘿诶。……脚绢呐,原来如此。”
“所谓的胶卷,就是将映像映在上面以作保存的东西。就像电影之类的。”
“诶!?那么这东西可以播电影看咯?我要看!”
“不,这圈胶卷是这一家人拍的东西。”
七日将圆形的胶卷瞳筒里面的胶卷拉出来确认,如此说道。筒里面放了好几卷卷起来的胶卷。
“看来这还需要放在车子里的发电机啊。”
七日看向楼梯的彼端,这时拉缇梅利娅慌了。
“欸?等等。你难道打算把我丢下不管?在这种地方留下我独自一人?”
“这用不着两个人一起去吧。我们关系有那么铁吗?”
“……你少啰嗦。那么由我来去拿好了。正好我也想去呼吸外面的空气了。”
拉缇梅利娅穿过七日身边,奔跑着爬上楼梯。
× ×
夏日的太阳把阳光大把大把地倾泻下来,现在迎来了一天中最热的时间。
外面热得就像是要烧起来。柏油路面上,景色像海市蜃楼一样波动着。
为了遮蔽太阳光,拉缇梅利娅将头更深地埋进风帽中。
“热……死人啦~”
寻求阴凉处,而沿着被树枝盖住的墙根走着。树影斑驳,落在脚边。清静的住宅街被蝉鸣声所充斥。
传说蝉是为了追求雌性而鸣叫。也就是说将“知——了、知——了”的蝉语翻译过来就是“我的声音棒吧?”“我很帅吧?”这样的歌声。
歌中有着歌者的意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拉缇梅利娅如此思考着。那个歌神通过歌唱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要是星期天快来该多好’
嘴里哼哼着刚记下的韵律。因为不会法语,就用鼻子哼歌词。
——‘在他忘记我的名字之前’
将车子的后备箱打开,把有着引擎一样形状的发电机拉出来。这个发电机会发出“突噜噜噜”这样令人不快的机动声。
“唔……。啥呀这是,怎么这么重。”
不满的心情因为流淌出的汗水而变得愈发膨胀。凭什么我要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帮那个七日干活。
“啊啊,受够了!谁干的下去!”
正要把发电机扔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喊她。
“从来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呀……?你在做什么呢?”
一位高大的中年妇女,弯下腰凑近过来,看着拉缇梅利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