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它作装饰呢。人类的脑袋又不漂亮!”
“……说的也是。”
七日搜索歌声的源头,走上楼梯。拉缇梅利娅也跟了上去。站在靠墙攀升的楼梯上,可以俯瞰整个地板。
由绒毛毯所覆盖的地板,无论把脚踏在哪里都没有声响。过于宽敞的这个空间将声音吞噬殆尽,最终都会归于谧静。
这个房子中的所有东西,都好像是在侧耳倾听着这令人感伤的歌声。
“我说啊,阿七。这首歌是英文的?唱的是什么意思?”
“这大概是法语吧,就我所听出来的,是:‘要是星期天快来该多好’……这样的慨叹。”
“星期天?为什么?”
七日配合着传来的歌声,一句一句地翻译给她听:
“‘要是星期日快来该多好啊’,‘这样他就会和我一起玩’,‘一起玩鬼抓人。一起摘花,肩膀相倚着把歌唱’。”
‘每当午睡睁开眼,向太阳公公这样问。今天是星期天了吗?’
‘每当午睡睁开眼,都会感到很失落。星期日还离得远。’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星期天。歌者和他,快快乐乐一起玩’
‘但是一天结束了,再次潸潸把歌唱,星期天还不来吗?’
“‘要是星期天快来该多好,在他忘记我之前。’”
像这样的乐句来回不断重复几次后,歌词营造的气氛改变了。
“‘星期天它不见了。从那天突然消失。直到永远’”
“为什么?”
“谁知道呢。理由不知道。就现在所听到的内容来说。”
‘请把我给找出来,请把我的名儿叫’。宅邸中流动的歌声逐渐变大。正在逐渐接近歌声的主人。
歌声是那么的凄凉,拉缇梅利娅她甚至暗忖,她一定一生都不会被人找到吧。听着歌声就犹如置身于深深海底,孤零零独自一人。
走到楼梯的最顶层,歌声就从上面的走廊传来。拉缇梅利娅把脸皱起来。
“……她至少应该唱轻快一些的歌才对。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人说是幽灵的!”
“那你自己向她提意见去。”
七日停在其中一扇门之前,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要是她是法国出生的该怎么办啊。……我又不会说法语。”
“所谓歌乃心声。你也唱歌如何?”
“你给我~,唱歌~唱得~轻快一点~之类的?你怎么个意思?是在耍我玩吗?”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歌声也正好停下了。
拉缇梅利娅环视房间。
“这不是没人吗……。果然,是幽灵……?”
“不会啦、不会啦”
七日已经把手放在军刀的刀柄上。在回归寂静的房间中探索气息。
一直灰色的猫睡在窗台上。美丽的毛色映射着太阳的光辉,肚皮配合呼吸起起伏伏。
这只俊美的猫在窗台上晒太阳的优雅光景,就像一幅画。与其相比房间显得十分杂乱,太过有生活感。
床上的洋娃娃多得满溢出来,地上到处是女孩子的衣服。在房间一角的书桌上,缝纫套装和小人偶胡乱摆放着。
拉缇梅利娅再一次环视房间。正如七日所言,仔细寻觅确实可以感觉到某人的气息。要说这个房间哪里可以藏下一个人的地方,要么就是那巨大的橱柜里面,要么就是铺着床单的床的床底。
掀起拖到地上的床单。从床底的一片漆黑中,翡翠色虹膜的瞳眸,静静地注视向这里。
“呜咿呀呀啊!?”
“……咿……!?”
在拉缇梅利娅尖叫的同时,从床底也听到了悲鸣声。
“阿七,有东西!真有东西在里面!”
拉缇梅利娅手指指着床底。
从那里爬出来的,是一位娇小的少女。斯文地轻轻提起裙摆,交相瞪着两个人看
“……,有何贵干……?”
用铜铃般的嗓音,少女如此问道。
这位少女身着犹如中世纪欧洲贵族千金一样的装扮。鼓得膨膨的长裙让其下摆向四周延展。
透过盖在头顶的头纱,可以看见色泽与猫的毛色一样,鲜艳的灰色秀发。
她就像是装饰在欧式宅邸中的人偶。
“……但是,说的是日语呢……”
拉缇梅利娅放松肩膀的力量,在安心的情感中,渗杂着几分失落。
少女嗫嗫嚅嚅,惴惴不安地问道:
“……请问有何贵干?……如果是不会成为我的麻烦的事情,我是没问题……”
“如果你是祸津神,那当然会有麻烦找你。”
七日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