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的杀气,祈祷士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行刑——!’
在他们做出动作的同时,拉缇梅利娅保持坐着的姿势,把桌子朝上踢飞。桌子在祈祷士们的头上飞舞。
给我盯紧了——就是刚才说出这句话的当事人自己目光追逐着桌子,抬起来下巴。拉缇梅利娅在这时露出了笑容。不就简直是自己把脖子伸出来任我宰割不是吗?
“还真是为难我了——”拉缇梅利娅一边向前跑一边呢喃着。
缩减距离,向满是破绽的颈部挥去手臂。紧接着——
‘咕唔……’
大量的血沫从脖子中飙出。
然而拉缇梅利娅没有允许失去力量的他屈膝倒下。掐住飙血的脖子提起他的身体。
“就算让我不要吃人——不要杀人,可人类这东西,实在是——”
朝着被强制向上抬起的脸上,桌子直直落下来。
——咚呲,脸被碾扁的低沉声音响彻了审问室。
“——太脆弱了。”
溅在脸上的血,拉缇梅利娅用唇尖舔舐,定睛看着剩下来的两个人。
“什……!”
透过单面可视镜看到的场面,令鬼怒川发出惊愕的叫声。
和人类区分不出来。他发觉到刚才所做的那些发言错的是多么彻底。看似可爱的那位少女,现在显露出本性,把玩着那些男子们。
不会有错,那少女就是祸津神。
无比的,残酷。
拉缇梅利娅抓住了落在地上的桌子的一只桌脚。嘴里“嚯呀”的喊出一声,挥出的桌子朝向了第二个祈祷士。他匆忙想用剑来挡住,但是细刀身的军刀没办法抵挡住,连同军刀一起被重重殴打,撞向了单面可视镜。
没有一丝的停息,继续向他挥动着桌子。咚、咚,每当受到冲击,镜面就跟着震动,鬼怒川向后倒退。
发出削破皮肉的声音,血淋淋的男子从单面可视镜上滑落。透过他的背后,就可以看到拉缇梅利娅的表情。就跟吃汉堡包时的表情一样,是心花怒放的笑靥。
“古川七日……!快让她住手!”
鬼怒川用他那粗嗓门喊道。
“这可是他们剑刃相向在先。这应该是正当防卫吧。”
“是防卫过当,不用杀了他们!”
“喂喂,祈祷士们可是打算要杀了她不是?一旦居于劣势就求情,这做法也太便宜自己了吧。我说刑警先生呀,你难不成觉得世界是绕着你转的?你当自己地轴啊?”
“你这家伙……!”
情绪激动的鬼怒川,伸出手臂想揪起七日胸口。
七日后仰身体躲过,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鬼怒川的拳头挥空,只抓到了空气。七日用手铐的锁链套住那粗手臂。
只把腕力当蛮力使用的男人,动作单纯容易预测。七日对此很清楚。像这样的男人,只要挑衅他,首先就会想着要抓对方的胸口,然后要是手臂被缠住的话,就会光用蛮力来挣脱开。
配合鬼怒川手臂用力向外拔的时机,七日起跳。
鬼怒川自己的拉力完全变成了膝撞的力量,重重打在鬼怒川的下巴上。
“啊呜……!”发出奇怪的声音,鬼怒川一个屁股墩儿,瘫软在地。
这时,“不许动”,从背后传来声音。
回过头,就看到那位年轻的刑警站在房间的角落里。是那个做笔录的眼镜男。他将枪口指向七日。
“不许动,如果你再动一下——”
“‘我就开枪了’,吗?”
喀嗒喀嗒,枪口在颤抖着。
“……啊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呢,我都给忘了咧!”
七日懒懒散散的站起身来,枪口也紧跟着他。
“是我过失了。我没有把你考虑进去。真对不住你。对我开枪吧。”
虽然七日是这么说的,但年轻的刑警反而开始一点点向后退。
“喂喂,你是想去哪儿啊。我何止是手无寸铁,甚至还被手铐拴着呢。”
“别过来,我可是认真的。”
“要说的话我也一样是认真的。快开枪吧。难道说你还没对人开过枪吗?你可是警察呀!”
刑警将自己逼到了墙根,“噫”,口中漏出一声悲鸣。顺着墙壁,自己逃向了角落。
七日一点点、一点点的缩小距离。
刑警膝盖弯曲,最终瘫坐在了地上,而七日就像是覆盖在他身上一样紧紧盯着男人的脸。
真是张惨不忍睹的脸,沾满汗水,呼吸紊乱,眼镜上起了一层雾。
“……身在战场呐,男人只有在射杀了敌人之后,才会第一次作为男人受到认同。这就是所谓真正的战场。”
紧紧贴在肚子上的枪口。即使是这样的零距离,依旧扣不下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