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有一个人在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才行。”
祸津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英海低垂的侧脸。
“……你是要笑话我吗?那可真的很恐怖的。”
祸津神那和缓的表情,英海觉得那是在笑话着自己。
双手怀抱着弯曲的双膝,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小声说着:
“英海再也不会进冰箱里去了。”
海峡的对岸就是工厂地带了。工厂在晚上也不见歇息,继续运转着。其上空即使到了现在也朦胧地被照亮着。缺乏光亮的这边,就像是被割舍去了一样。
一阵海风吹过,英海伸手按住头发。
“你一直都住在这种地方吗?”
就算问出口也不见回答。
虽然会对声音起反应看向英海,但这个祸津神好像不会说话。
“……你也是,独自一人吧。难道不寂寞吗?”
英海把奶酪摆在土丘上。
祸津神像是期待已久一样伸出手。
对祸津神为拆开包装纸而奋斗的身姿看不下去了,英海夹起一个奶酪、然后像是打开糖果包装纸一样,拉扯塑料纸的两端,包装纸打开了。
“像这样做。”
祸津神有样学样,把包装打开。漂亮地打开后,它开心的笑着将奶酪送进嘴里。
“我的名字是英海,你呢?”
祸津神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瞳和厚嘴唇。还有那无力下垂的鼻子。就像是在愣怔。
“……真是的,就连名字也没有。英海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可好?”
英海脑中想象着祸津神的回答,继续在独角戏。
“也是啊。看你那鼻子是那么的迷人,就叫你‘塌鼻子先生’好了。”
祸津神将手伸向了第二个奶酪。每当它一动身体,那鼻子也噗噜噗噜愉快地晃荡着。
“……没事,要说谢谢的反而是英海这边呢。因为塌鼻子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你喜欢,奶酪爱吃多少都给你。”
英海将脸垫在怀中的膝盖上。意识朦胧地注视着塌鼻子先生摇晃的鼻子。
“塌鼻子先生真是温柔。英海的朋友们谁都不肯吃呢。”
在没有月光的夜空下,英海独自一人呢喃着。
“……英海,犯错了。”
煤油灯的灯光照着祸津神,在赤土上拖出一道阴影。
不知道它到底听没在听。呈放射状延伸的黑影伸出手索求奶酪。
“英海可什么事情都会。就连钢琴,也在关东大会上拿下了第二名。插花也会,别看英海这样,空手道可是很拿手的……但是,即使这样,也远远不够。”
既然生为大淀家之女,就远远不够。
“要说大淀家之女,就必须是完美的才行。不可以有一点疏失。其实像这样屁股直接坐在地上说话也是不允许的。你可懂了?”
猛地把食指弹出来,像是在对祸津神说教一样说道。就像每天,别人对她做的动作一样。
“……但是英海就是做不到那样。没办法回应那样的期待。所以那些朋友们中也没有人来找到我。……我是孤独一人。”
英海的声音一点点变小。
就像是在对人告白自己的秘密一样,轻声向祸津神呢喃道:
“……英海、肯定不存在才好。”
接着,它抱住膝盖的手的手背,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英海吓了一跳,把手抽开。
是不知不觉间站到身边的塌鼻子先生碰到了英海的手。
“……怎么了?吓英海一跳……”
英海感到迷惑,塌鼻子在她的身旁再一次一屁股坐下。
感觉默默咀嚼着奶酪的塌鼻子是在这样说着:
——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好办法?是什么?”
——我们成为好朋友就行了。
“和你……?但是你……是祸津神不是吗。”
——这有关系吗?区区这点事。
塌鼻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英海。
——要成为好朋友,是人类是祸津神,这有关系吗?
这样啊!英海醒悟了。在刚才,这个祸津神正是想要握住自己的手。它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我就快要这么消失不见。留在如此吐露丧气话的自己身边。
“……谢谢,塌鼻子先生。”
英海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出。这一次是由自己,触碰到了塌鼻子的冰凉的手。
“……你说的真对。我们……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对嘛。我们都是孤独一人,一定可以成为要好的好朋友!”
——这个祸津神也一定很寂寞。英海这么想到。和被舍弃在冰箱里的自己是一样的。没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