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在尝试各种不同颜色,根本不理会其他部分,只有石墙和护城河的交界处有重复上色的痕迹。
「椅子、画架和画布都收在角落,灯也关了。所以警卫来查看时才会误以为学生忘了上锁,因为社团学生回家时都会把东西收好。」
「因为我们也会来这里上课,要是没收,我们也会很困扰。」
「那么,你是说凶手杀人后还整理教室了吗?」
「应该没错,」空同意小青说法后继续说明:「我应该说过,被害者一开始先被人用钝器敲后脑杓,接著才被勒死,他后脑杓的伤口很接近头顶。而且被害者完全没有挣扎,从这点来看,应该是坐在椅子上画画时被人从背后殴打。实际上,收在画布旁的他的画具盒内的画具也是随便乱塞。」
「连东西都收好了,应该连教室都要上锁才对啊。」
小桃食指抵著嘴唇,提出疑问。
「就是啊,」哥哥也点头,「就算要当成忘记还钥匙就回家,也要把门锁上才不容易被调查啊。」
小青原本也想要赞同这个意见,但她手覆住嘴巴沉思几秒后说:
「或许是把尸体丢进护城河后,才发现没有钥匙。因为钥匙在被害者口袋里。」
「喔,真不愧是小青,脑袋真灵活。」
哥哥毫不吝啬地夸赞小青,这当然让小桃不高兴。
「那、那种事情我也想得到啊!」
她打肿脸充胖子,另外两人当然一脸怀疑看著她,彷佛小桃刚刚在说自己遇到珠江一样。小桃无法忍受这种气氛,抢过哥哥手中爱宕的画,直盯著看。重画了好几次的石墙表现出他的迷惘,虽然色彩有点黯淡,但涂色手法立体,有种冲出水面的魄力。
「我觉得画得很棒耶,这样还烦恼啊。」
她接著把画反过来,也没从中找到什么新发现,只是石墙倒过来而已。
「这个黑白对比,感觉像在以佐伯佑三为目标。」
小青小声低语。
「咦?小青对画很了解吗?」
「不算了解,我选修音乐,也没画过油画。但我觉得身为侦探,得要具备最基础的教养。小桃完全没在学习对吧。」
「侦探需要知道这种东西吗?」小桃不满嘟嘴。
「谁都不知道什么会是解决案件的提示,这一次或许没有,也可能出现凶手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而多画几笔。」
「但是,这是受谁影响,或是哪边是途中多画的,这种专门的问题,只要拍张照放上雅虎知识加去问,就能立刻解决了啊,所谓集合众知嘛。」
「你这家伙,该不会到目前为止都把事件的证物拍照贴到网路上吧。」
空突然露出严肃表情,说是君子豹变也不为过。
「只是举例啦,举例,我还没这样做过。」
小桃只是说实话而已,没想到不只哥哥,连小青也吐嘈她:「你说还没是什么意思啊?」只要一扯上搜查,这两个人就会同仇敌忾。彷佛连续剧里的侦探和刑警,这种时候总让小桃产生被排挤的感觉,真奇怪。
「爱宕似乎对过于健全的自己很不满。」
后方的门打开,穿著皱巴巴衬衫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向岛老师你在啊。」
小桃惊叫,完全不在意学生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三十多岁的美术老师回答:
「因为教职员室里不能抽菸,所以我就拜托看守的警察让我在准备室里休息。」
向岛老师搔搔他杂乱的头发说明,细长眼睛搭配细长轮廓的旦角脸型,基础是很不错,但他总是一脸想睡觉、杂乱胡子,以及他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总被学生当怪人看。但大家都把这点当成艺术家特质,所以对他的好感也不算低。没当导师加上几乎不从美术教室这自己的城堡离开也是原因之一吧,现在身上的卡其色衬衫上也沾著颜料。
「这幅画算是健全吗?」
小桃歪著头询问。
「不,原本更加健全,」向岛上课时也是如此,他一如往常喃喃说明:「背景的天空也不像现在这样阴阴的,而是清澈的蓝天。就如同那位同学所说的一样,他似乎想用佐伯佑三的风格重新上色。应该是想从模仿开始做起吧。他也不像伊贺同学一样,有自然表露出来的特质。」
「咦?我吗?就算你捧我,我也不会进美术社喔,我可是以名侦探为目标呢。那爱宕学长算很会画画吗?」
「算是很会画画啦,」他的表达有点奇妙,「技术上是很稳定。」
「但还没有好到能进美大,是吗?」小青斟酌用词提问。
「是啊,他本人当然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多数成员一样要进入普通大学就读。」
「多数,也就是有人打算进美大吗?」
「二年级的赤坂就是,春天时还在比赛中获奖。」
「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有这样的人啊。」
「等我一下。」向岛说完后走回准备室,马上又拿著一幅画走出来。
「这就是赤坂的作品。」
石墙和护城河,构图与爱宕相同,但他的画已经完成了。完全没有爱宕的细心,色彩黯淡,笔触简单也粗暴。而爱宕百般烦恼的冒出护城河的石墙部分,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