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方向,妈妈也看着我。
玻璃在最后露出抽搐的神情、胆怯的脸庞。她没有看着我的眼睛,也许她再也不会看着我了,我不知为何有这样的感觉,我无法抑制不祥的心跳声。
(玻璃知道我妈是护士吗?我说过她在市立医院工作吗?)
我的头脑发麻,思绪无法集中,几乎喘不过气。
(玻璃察觉到我注意到她父亲说谎的事情……也说不定。)
妈妈下结语般地低喃:
「那个家庭好奇怪,为什么要撒这种谎。如果是敷衍或是隐瞒还说得过去,为什么要大言不惭地捏造这种事情,总觉得好可怕。」
好可怕……吗?也许是很可怕没错。
我什么话也没说,接着妈妈也没再开口,沉默在车里弥漫。
她把车掉头,沿夜晚的道路开车回家。在我心里,越来越有一种自己过度干涉的实感。今天晚上,我的行为超出玻璃想像中的英雄范围,不再是她能够相信的人了。
沉重冰冷的思绪逐渐向下,沉淀于下腹,直至喉咙,痛苦地噎着我。
我向饥饿的斑马递出了肉块。
斑马不是肉食性动物,就算饿死也不会吃肉,「这是草喔。」我等于做出了眶骗斑马吃下肉的行为。
我利用她的信任,为的是满足我个人想为玻璃尽一份力的虚荣心,而玻璃也注意到我自大的真面目了吧。
碰触脸颊的指尖十分冰冷,我没来得及变身,面具掉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学校里我独自来回走动的楼梯。明明是和现在完全没有关系的状况,此时的我却栩栩如生地感受到那时候压在胸口的沉重触感。
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看见了。我的背深深陷入座椅,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我没有变身,只是维持着无能为力的人类样貌。
——我真的看见了玻璃头顶上的飞碟。
车子停了下来,是到家了,还是在等红灯?我已经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