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爱国者飞弹!发射!」
牡丹饼随着低贱的笑声丢了出去,和之前那只室内鞋一样默默地飞在空中,眼见就要砸中尾崎妹妹的头。不过玻璃赶紧冲了出去,挡在她身体前面。
啪!的一声,牡丹饼正中玻璃的肩膀。玻璃因为冲击力道眨了下眼睛,不过她马上面向前方。甜腻的黑色物体黏上难得洗得干干净净的制服,缓缓向下滑落。
「……不……不……不……不不不……」
她挡在保护自己的人前面,脏兮兮地站在那里,有几秒钟宛如一只将死的蝉。
「不……不为自己……而战……」
不过那声音终于带着意义,回响在教室里面。
「对我这么做,我可以忍耐!可是!」
哇啊,藏本说话了,她在讲日语耶——有人这么低声说。
「这、这这、这种事情……!我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玻璃挺直身体面向前方,语尾有些嘶哑,但还是拉大了嗓门。
「吵死人了,谁管你啊。」
然而,剩下的牡丹饼毫不留情地接二连三砸向她们。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这些就是全部了。我知道盒子里面有四个牡丹饼。
「唔……!」
背后传来玻璃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她哀号似地唤着:「学长。」
我转过头。
「——抱歉,我来迟了。」
我耍帅想装得像个英雄,只可惜红豆泥让我什么也看不见。为了保护玻璃,我冲了出去,剩下三个牡丹饼偏偏全部砸在脸上。本来我打算以华丽的姿势用手击落,或是接住后砸回去,实在太遗憾了。
「不过……没想到会这么痛!牡丹饼太硬了吧……!」
手指揩去脸上黏答答的红豆泥,我看还是先把眼睑上面的红豆泥弄掉,让眼睛能够张开。「学长!学长!」我好不容易看见看着我的脸、用泫然欲泣的嗓音唤着我的玻璃,接着用铁爪般的手势一把将脸上的红豆泥挥开。
「你、你没事吗!声音听起来很痛!一点也不像被牡丹饼砸中的声音!而且为什么全部集中在脸上!」
「我是故意的,因为脸部意外可以舒缓冲击力道。」
「是这样的吗!」
「不过这只是小意思,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家常便饭?」
「对啊,我家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类似的情形,像是被羊羹砸中头顶,被求肥绞住脖子,遭大福……」(编注:日式传统甜点的材料之一。为一种加糖的柔软麻薯。)
「大、大福?」
「把手指打断……」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那不是很软吗?」
「别当真了啦!」
这些话当然是乱掰的。天底下哪来这种家常便饭,我又没得罪和果子,脸被牡丹饼砸中,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的冲击体验。原来被牡丹饼砸中这么痛啊,而且正好命中鼻梁正中间最上面的地方,造成硬邦邦又沉甸甸的冲击。组成牡丹饼的八百万灵魂一点也不弱。
「咿……」
看着我的玻璃忽然用双手捂住嘴巴,身体往后仰。
「学、学长……糟、糟糕了……!」
「当然糟糕!现在可是有三个牡丹饼在我的脸上!不过你那套制服也没好到哪里去,啊啊,才刚洗干净的耶。」
「我的制服不要紧……学长,虽然很难开口,不过你的鼻子……」
「什么?」
「血……」
我心头一惊,摸着自己的鼻子底下,指尖确实沾到了红色的液体。
「啊啊!不会吧!」
闲闲学长流血仪式!忽然有人开心地闹了起来,于是我按捺不住瞪了过去,结果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朝我一鞠躬。再说现在不是嘻笑的时候——
「牡丹饼是会让人流血的东西吗?」
我忽然觉得悲惨得想哭。
「闲闲学长!糟糕!」尾崎的妹妹踏着轻盈的脚步,递给我一张面纸。我脸上黏着一层厚厚的红豆泥残骸,又流着鼻血,一张面纸怎么擦得干净?还是一团揉得皱巴巴的面纸。
「再多给几张吧!如果有一整包面纸,全部给我!」
「不!没有!」
「不然这张面纸是从哪里来的啊!」
「口袋!」
「难不成是用过的!」
「嘶!」
「啊啊啊,里面有嚼过的口香糖……你怎么会想把这种东西给我!」
「咦?因为有心?」
就算她一脸神气地拍着自己的胸部我还是搞不懂,最近的孩子太难懂了。
这时,田丸不知道为什么带了我们班上的导师进入教室,透过红豆泥我看到了这一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