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上旬,寒意渐渐趋缓。
为了迎接明天开始的期末考,昴魔法学院下午的魔法课程全数停课,校内变得冷冷清清。
英文教师瓦尔蕾特将刚出题完毕的试卷放进职员室的金库里,办妥早退手续后,便提早离开学校。
因为她有个地方要去。
她走出位于现存世界新宿的某座商业大楼,手拿着一张纸沉吟着。
纸张分为上半部和下半部,各自印着长条图。
——这下子可严重了。
瓦尔蕾特透过大大的墨镜再度确认内容。
U、C、A、G等记号散乱于纸上。
纸张上方写着受检人姓名。
七濑武。
瓦尔蕾特皱起眉头,慎重地将纸折好,放进侧肩包中。
——日文是怎么形容这种情况的?
——跑进老虎的洞穴抱走小老虎……?
——好像不太对。
她不知道该对这个结果作何厌想。
瓦尔蕾特困惑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
她一面聆听脚上的包鞋发出的清脆声响,一面思考。
——七濑武是千木阳子的儿子,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这几乎是已经确定的结果。
这次的DNA监定只是为了百分百证明这件事。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瓦尔蕾特制造巧合,拿走了武的头发。
就算得知结果是如此,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巫师气息〉及〈引路人〉虽然不曾公开谈论,但是都知道这件事。
不过,千木阳子已经不是魔法师了,没有任何价值或威胁性。
七濑武是千木阳子的儿子,对任何人而言都不具意义……照理说该是如此。
但是瓦尔蕾特还是做了监定;她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从武和母亲同为回避魔法能力者及拥有薄暮这两点,她推测武或许也能使用千木阳子曾用过的预知魔法「恶梦」。
然而,得知结果之后,瓦尔蕾特一阵混乱。
想当然耳,她对于监定结果感到疑惑。
——DNA监定本来就不是百分百。
——两人为血亲的机率是87%。
但是若要否定,这个机率似乎又太高了。
她相信自己的魔法。
在刚才的商业大楼得知结果之后,她立刻冲进厕所。
并用了平时她绝不会在这种地方使用的魔法碓认真假。
——如果这是真的,七濑武拥有薄暮以上的价值。
瓦尔蕾特在墨镜之后眯起眼睛。
她想起鹫津曾说过的一句话:情报就是武器。
——是啊!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七濑武的母亲和我而已。
——千木阳子没把最后作的「恶梦」内容告诉任何人,是众所皆知的事。
——就算她知情,现在开口透露的可能性也很低。
瓦尔蕾特的脚步在人行道旁的一家咖啡店前停了下来。
她走进店里向店家借厕所,之后便没再出现于店内了。
她回到镜子彼端的崩坏世界了。
☆☆☆
踏进龙胆家的主屋,走过昏暗的走廊,瓦尔蕾特在客厅遇见了月光。
「你好,瓦尔蕾特。」
月光一脸开朗,瓦尔蕾特则和他相反,皱起了眉头。
「你又来了?月光。」
月光嘟起嘴巴。
「没办法,我除了这里以外无处可去。」
这句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瓦尔蕾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见月光的脸。
然而,既然已经见到了,说这些也没用。
她顺道提出刚才怀抱的些许疑问。
「欸,日文是怎么形容意料之外的幸运?」
在瓦尔蕾特的询问之下,月光歪了歪头。
「呃……应该是架上牡丹吧?」
「架上牡丹?」
「架子上掉下来的牡丹饼。」
月光更加详细地说明,但是瓦尔蕾特根本没听过这个谚语。
「什么是牡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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