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衣服覆盖的皮肤已经从发红状态更进一步融化了。
而且不知何故,状态仍持续恶化中。
「为什么…………难道说!」
她抬起头来,忍着痛楚飞到东京湾上空,在某个点的上空停下来。
正下方的海面上浮现了一个黑色浮标。
学院长默默地凝视海面,她感觉出浪头的动向有了变化,连忙往后纵开。
突然,海面隆起,升起了一道强烈的水柱。
如间歇泉般喷出的海水洒向学院长。
比起疼痛,懊恼更使她咬紧嘴唇。
水柱止息之后,浮现的是应该已经身亡的鹫津吉平。
「啊,有够痛的,我差点挂了。」
「……鹫津。」
他并非毫发无伤。
但是伤势比起学院长所期盼的轻上许多。
男人拂起烧焦的头发,笑道:
「谢谢你招待我参观那么棒的房间。这招挺有用的,小不点。」
「我没想到你还活着,更没想到你会破坏墙壁。」
学院长恨恨地说道。
「这样才出得来啊!」
鸳津用手拍了拍烧焦的衣服。
「你根本不知道房间外是什么样的空间,这么做未免太莽撞了。」
在学院长的瞪视之下,鹫津贼贼一笑。
「我可也是思考过的。你制造的门只能连接实际上存在的空间,而你现在是这副模样,魔力受到限制,所以连接的空间不能太远;而这个地点又是你选的。综合上述各点,你设置的牢笼只可能在东京湾的海中;因为你是专为我而准备的,墙壁周围一定是我无法融解的东西,换句话说,是液体的可能性很高。如果是设在某座山里的地底下,我只要融化土壤就能脱身了。」
鹫津的说明一针见血。
学院长气恼不已,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反问:
「东京湾很深,你没想过可能会因为气压差而死吗?」
这会儿鹫津瞪大了眼睛,似乎真的很惊讶。
「……我没想到这一点。」
「唉……」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聪明还是笨,或是两者都有?学院长叹了口气。
在这段时间内,她的身体依然处于危机之中。
衣服四处破洞,黑色裤袜融化,露出了白皙的双腿。
「目前是我一步领先。」
鹫津满足地说道。
「话说回来,扯破小孩的裤袜比扯破女人的裤袜更有做坏事的感觉。」
看着学院长凄惨的模样,鹫津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那我这次就把你关进绝对出不来的地方。」
学院长拿起短枪,再度进入备战状态。
然而————
「太迟了,已经过了八分钟。」
鹫津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学院长的身子垮了下来。
「……唔……喀!!」
她的双臂无法支撑短枪,整个人往脚边的魔法阵跪落。
「皮肉融化,轮到骨头了。我不想看你死得丑态毕露,你可以投降。」
「……鹅、鹫津…………」
面对露出怜悯之色的鹫津,学院长还以憎恶的视线。
「学·长才对吧?小不点,要敬老尊贤啊!」
「我要杀了你!」
听了这句显然是虚张声势的话语,鹫津抖着肩膀大笑。
接着,他眯起眼睛说道:
「四条,你急着死,是因为和马快醒了吧?」
「……!」
这个问题要削弱学院长的斗志绰绰有余。
「三鹰那时候也一样,你显然想脱离这场战争。上次的战斗中,你为了救无关紧要的学生,差点送了命。」
「哪有无关紧要的道理?他们是学院的学生,而我是学院长。」
「以前的你不会去救的。你可以为了未来而轻易割舍自己人,才不会选择为了拯救废物般的学生而死。」
她摇了摇依然垂着的头。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没两样,你没有变。只不过,一旦和马醒了,过去你的所作所为就会再度摊在阳光之下,而你只是害怕这一点而已。」
她知道鹫津的言下之意。
在这个世界,胜者即为正义;但要问败者是否真的错了,答案几乎都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