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话 来自远古的记忆

一个躺在脚边。另外的那一个—

  背后传来一阵声响。

  那一瞬间,雷尼连忙压低身体。

  在那之前,一阵短弓枪发射的轻微声响传入耳中。

  前方才传出悲鸣,他整个人已经突然被吸往机甲马驾驶舱后方的空间。

  「怎、怎么回事!?」

  雷尼连忙伸手抓住梯子。

  托拉格自前方迎面逼近。但是,托拉格也并非依循自己的意思行动,纯粹是因为失去平衡而像是要飞出去一样直扑过来。

  雷尼横摆空著的左手,瞄准托拉格的颈项挥出一记金臂勾。

  托拉格彷佛摆出「休想要我老实吞下这一击」的表情,像只乌龟似地缩起脖子避开攻击。接著顺势撞上后方的部下,两人扭成一团。托拉格气得破口大骂并动手痛扁对方。

  雷尼转头望向前方,发现驾驶员瘫软无力地横倒于驾驶座上。肯定是被方才那支流箭射中了吧。

  「喂,你的同伙被射伤了喔!」

  「管他去死!我先收拾你这臭小子再说!!」

  转过身来的托拉格边吼叫边拔出长剑。可是,过于狭窄的舱内空间根本不适合挥舞长剑。挥动的剑身砍中雷尼抓住的升降梯,发出声响后当场折断。

  托拉格边咒骂边使劲将断剑拋向雷尼,接著猛然往前一扑。

  雷尼则是以升降梯代替盾牌,灵巧地闪躲托拉格的魔掌。

  暴跳如雷的托拉格伸手穿越升降梯缝隙,试图扣住雷尼的脖子,结果反而被雷尼一把抓住手腕,将他整只手臂按在升降梯的横杆上。

  「这是你先前踹了我好几脚的回礼。」

  雷尼以手肘为支点,利用全身重量对关节施加逆向的压力。

  「别小看我了,臭小子!」

  托拉格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试图单靠一只手臂抬起雷尼。

  「你是怪物吗!?」

  雷尼就这么抓著那只手臂,对站在升降梯另一边的托拉格侧腹使出一拳。

  就在这时,机甲马突然遭到猛烈冲击。右侧窗户不知撞上什么物体而碎裂。原来是机身紧贴著山壁奔驰的关系。

  雷尼受到冲击影响,不自觉地放开托拉格的手臂,随即被他反制住。

  「小子,你死定了!」

  托拉格掐住雷尼的脖子将他制伏之后,整个人跨坐在雷尼身上,伸手出拳狠狠地轰向他的睑。

  雷尼虽然拚命侧开脸试图闪躲,托拉格的拳头却精准地击中雷尼的脸颊。他竭力想要挣脱,但即使是在艾尔拉矿山锻炼出来的臂力也起不了作用。或许是昨天遭到虐待而留下的后遗症吧。

  就在雷尼连挨三拳,差点丧失意识之际,机甲马彷佛从下面被攻击似地轰然跃起,他的意识顿时恢复清醒。

  跨坐在雷尼身上的托拉格整个人也随之腾空,雷尼抓准这一瞬间抬高膝盖使劲一顶。目标当然是托拉格的胯下。

  托拉格顿时痛得睁大双眼咬紧牙关,强忍著痛楚。

  雷尼翻身逃离托拉格的压制,转头望向对方刚才所坐的位置,总算发现了巨剑。

  「你想得美!」

  发出含糊咆哮声的托拉格直冲过来。

  雷尼也跟著四肢著地,然后跳了起来。

  此时,失控暴冲的机甲马眼看著即将行经弯道。机身当然无法顺利转弯,于是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冲向前方的宽阔森林。

  机甲马正面撞向大树的下一秒,雷尼与托拉格先后被拋向驾驶座。

  昏迷不醒的驾驶员率先一头撞向窗户,撞破玻璃后顺势飞出了机甲马。托拉格的魁梧身子随后也被拋了出去。

  雷尼在双脚探出窗户外面时凑巧钩中了窗框。就在鞋子被玻璃碎片割破,翻转的身体即将甩出机甲马之际,他挥舞著双手抓住了窗框。为了避免被震落,他只能紧紧地抓著窗框不放——过没多久,机甲马逐渐停止动作。

  因为失去驾驶员的关系,机甲马总算是完全停止运转。

  雷尼目前的位置离地表才三米达高,照理说应该是要跳回地面才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他看见巨剑掉落在地板上。剑柄就横躺于驾驶座旁边。但是在这种状态下,他即使是伸长了手臂也构不著。

  「嘿,不淮动。」

  托拉格的声音自下方传来。

  他转过头一看,只见托拉格满脸鲜血,全身上下也是凄惨地布满玻璃碎片。

  「这下子是我赢啰!」

  即使如此,托拉格依旧不忘夸耀自己的获胜,他举起短弓枪瞄准雷尼。

  「先瞄准你的脚——」

  语毕,托拉格动手扣下扳机。

  雷尼左大腿传来一阵剧烈刺痛,不禁发出了痛苦呻吟。

  「接下来该瞄准手吗?还是帮你多挖个屁眼比较好呢?」

  托拉格彷佛玩弄老鼠的猫咪一般,藉由言语挑起雷尼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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