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我是脑浆炸裂Girl 第五章 才不是什么休戚与共

  第一次知道羽奈,是在入学典礼那时。

  只是为了拯救哥哥这理由而就读的学校——圣阿蒂蜜丝女学院。

  是会举行「黄金蛋的求职活动Job Hunting Game」,反正依然会是个没有任何拯救哥哥的线索,于是带着失落离开的学校。是个即使学生们发生超乎想像的不幸,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大家会继续像是没事发生的学校。

  不管是历史悠久抑或广受欢迎,因为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对于圣阿蒂蜜丝女学院我没有任何特殊的情感。

  早点让哥哥选出优秀的「准黄金蛋」,早点接受面试早点结束,只是那样子而已。

  那时候的我已经放弃拯救哥哥了。

  不,放弃的还不止于此。

  我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依恋,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

  持续参加「黄金蛋的求职活动Job Hunting Game」让我彻底心力交瘁。

  明明知道会把同学们牵扯进可怕的阴谋中,却别开视线,将她们当作踏脚石一路获胜。

  几乎被自己犯下的罪过之重和罪恶感压垮,甚至希望自己这种人能够消失。希望干脆脑子被射穿落得轻松。毕竟要是失去自我,也就犯不着像这样度过因为苦恼、后悔而无法入睡的夜晚。

  市位羽奈出现在脑中充斥那些事情的我面前。

  「咦?我的表情很奇怪耶!」

  羽奈在圣阿蒂蜜丝女学院的正门,正在对妈妈抱怨。

  「再重拍一次啦~!」

  她正在写着「圣阿蒂蜜丝女学院入学典礼」的招牌前闹别扭。似乎是觉得妈妈拍的照片不好看。

  「不管再怎么拍,素材不好结果还是一样。」

  她的妈妈那样说完之后收起了数位相机。

  「过分,那是该对女儿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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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嘴上抱怨,但她还是摸着制服外套的下䙓咧嘴傻笑。看来是对于能就读这间女学院高兴得不得了,处于十分兴奋的状态。

  没有皱折的崭新制服,蔷薇色的领带,应该是刚修剪过的头发,似乎带着一丝自豪注视着那一切的父母,最重要的是她那带着些许羞怯腼腆的笑容——一切都烙印在我的记忆之中。

  咦,问我为什么对她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她的周遭彻头彻尾都充满着希望与期待,真的是会令人不禁露出微笑。

  虽说是理所当然,但没有任何人参加我的入学典礼。

  父亲当然不可能来(他就算来了我也很困扰),母亲基本上毫不关心我。母亲从以前开始就对祖父言听计从。据闻跟父亲之间的婚姻也是依祖父之命定下的。而祖父据说是稻泽集团的首领。

  会用「据说」是因为我几乎没见过祖父。

  几乎没见过的祖父跟父亲。

  住在一起但毫不关心我的母亲。

  就这种意义上而言,我真正的家人只有哥哥而已。

  哥哥总是很温柔,每天都跟我玩自己想出来的游戏。在睡觉之前会念书给我听。

  「花这样子很好看。」

  他曾经每天早上嘴上会那样说着并替我绑好双马尾。因为哥哥说喜欢,所以我现在依然绑着双马尾的发型。

  后来我知道自己跟羽奈同班,名字还同读音的时候,便打从心底有个想法。

  明明名字相同,为什么拥有的东西会差这么多?

  纵然羽奈每次都称赞我是「从头到尾都完美无瑕」、是「学院的楷模」,可是就我的角度看来,她似乎拥有许许多多我所没有的东西。

  之后尽管有过羽奈掉了便当那样些许的交集,但果然命运的瞬间还是在牢笼中,她向我递出手机的那时候。

  她救了打算就那样让哥哥杀掉的我。不顾自己的危险。

  因此我从那时候、那一瞬间起就想拯救她。

  在「黄金蛋的求职活动Job Hunting Game」一路获胜时,想拯救哥哥的念头跟她的心意始终悬在天秤的两端。

  知道我背叛以后羽奈依然原谅了我。

  称我为死党跟我一起战斗。对我来说羽奈是比起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更重要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当父亲对我说「给你选项吧」的时候,我立刻选了拯救她的那条路。

  我这条命是她救的。只要能够拯救羽奈,无论有多痛苦我都能够忍耐。即使要我失去性命,我也有自信能笑着死去。

  「那么,我就救市位羽奈吧。」

  我跟父亲一起把她送到医院去,马上就进行了手术。

  身体做好消毒,我跟周遭的医生同样穿上手术服。回绝医生提出想替我处理伤口的提议,我走进了手术室中。

  子弹擦过的左臂总算是止住了血,然而伤口还在一下一下地鼓动着,无论何时喷出血来都不奇怪。每当制服掠过之际,就会感到几乎要让人失去意识的剧痛,又热又疼到吓人的地步。虽然明白早点处理会比较好,不过我自己的伤根本就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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