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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动作实在是颇为刻意不自然。他大概是想学雄三才故意做了那种反应吧。
「但在经过『黄金蛋的生存斗争Royal Game』之后,你在病房里告知我那个计画也中断了。」
田筱做出在空中书写文字的姿势,振动喉咙深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还说得为了早晚会复活的『黄金蛋的求职活动Job Hunting Game』先制作面试题目,把纸跟笔交给我呢。」
「……即使如此你还打算要主张没有失败吗?」
小花像是要当我的盾牌那样站立着,紧紧抓住长长的双马尾,细细地抚摸着。是希望自己不要感情用事吗?仿佛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地说出每一个字串连成言语。
「因为失败两次所以无计可施了?国家的大人物终究对你厌烦了吗?」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她的侧脸上似乎露出带着嗜虐心的微笑。跟在五反田车站以雄三为目标那时不同,比起决心更像是充满憎恨或愤怒的神情。
「……我的笨女儿啊。」
雄三眉间隐约多了几道皱折。他双手抱胸,右手配合着他的焦躁在左上臂咚咚地敲个不停。
「你没在听我说话吗……我应该说了只是变更计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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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三似乎完全不打算改变态度。我们渐渐地了解到,看来他的言行举止并非「只是在逞强」。
好似尖锐的针逐渐逼近鼓胀的气球,又好比坐在船上前方开始乌云密布,心中开始冒出那样不安的感觉,使人呼吸困难。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吓人。我无法顺利吞咽口水,于是喉咙发出咕噜一声。
「辞去议员的工作,也是因为变更了计画的关系吗?」
对于田筱的问题,雄三答了句:「当然了。」
「我相当厌烦那群安于现状不喜欢改变的老不死呢……所以我放弃了,就让他们坐享其成吧。」
不喜欢改变的老不死?坐享其成?
我根本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在我死命想了解他在说什么的期间,雄三依然接二连三地继续说下去:
「你们来五反田车站见我的时候,我便想到把这拿来利用了呢。多亏有你们,计画应该能顺利地进行变更。不用借助那些老不死的力量,就凭我一个人。」
跟雄三在言语上的传接球,没有半次能顺利完成,有好几颗球在我的脚边滚呀滚的。可是我很害怕,没办法弯下身子拿起滚动的球。去理解雄三在想什么事令我害怕得不得了。此时勇敢捡起球的人是小花。
「……你究竟在想什么?」
雄三对她说的话露出贼贼的笑容。一副就在等她问这个问题的样子。
「这还用说吗?要『革命』啊。」
……格命?
我的脑子需要几秒钟时间,才能把他所说的话变换成「革命」。
咦,等一下……革命,是那个没错吧?
打出同样数字的四张扑克牌,把大富豪这游戏搞的乱七八糟的那个吧?是《凡尔赛玫瑰》里让奥斯卡放弃加入法国侍卫队参加的那个吧?
……对不起,照理说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了。
因为就算让我的脑子全速运转搜寻「革命」这个字眼,也只能想起那些了嘛。即使是对于至今被牵扯进比普通人多一点离奇事件当中的我来说,雄三脱口而出的话语仍然太过不切实际,我根本搞不懂他指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感觉虚无缥缈。
「别用什么革命的字眼来逃避,给我彻底说明清楚。」
雄三随即收起方才的笑意,显露出难以想像是对着自己亲生女儿那样冷酷的视线长吁一口气,接着又深吸一口气。
「别什么事情都要我一一说明啊。」
他严厉的声音响遍校园。
「……连动脑子想这种事情都不懂的愚蠢年轻人们啊。」
感到烦人的他稍稍后退,用亮晶晶的皮鞋轻轻踹了踹倒在地上的小令的侧腹。
「住手!」
就算我大吼,雄三也不打算停止踹人。
「如果真心讨厌,那自己去跟『讨厌』对抗就行了。」
他没有用力,但一直在踹侧腹。
小令只是轻声发出「呜」的哀号,并没有做出强烈的抵抗。看来是因为没能见到久保贺,意志十分消沉的缘故。雄三用无趣至极的神情俯视她。
「好好想想看吧……谜题的碎片,都已经齐了吧?」
雄三放弃踹小令,再次摸起自己的髭须。
「谜题?」
我竭尽全力想要跟上与雄三之间对话的传接球,于是复诵他的话语。
「来吧,我在想些什么呢……就用你拿手的推理游戏来回答看看。」
「我没打算跟你玩游戏!」
像是要答复小花所说的话语,雄三悄悄地望向一名黑衣人。
他似是听从雄三的指令,迅速用枪口对准小令。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