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因为太莫名其妙了。什么我按下开关就会炸飞你的脑袋。」
「这是爸爸拜托我开发的小型炸弹喔。」
田筱拨开他的头发。
接着让我看后脑杓有个小小凸起的地方。
如果不仔细看会看不出来,但确实能知道皮肤底下埋着异物。
「将炸弹埋进想要监视对象的要害——脑子、心脏或脖子等等地方。要是觉得不高兴,只要开关一按就能『砰』一声解决掉……实在是为了炒热游戏气氛最适合的刺激装置了。」
田筱得意洋洋地解说杀人武器,就像个年幼的孩子在诉说着「喂,我做了很厉害的东西吧?快夸我快夸我!」那样。他的反应太过纯粹,让我想气也气不起来。
「这样一来即使不麻痹自我,也能让对方服从自己了呢……不过这是失败作。那么,这时候来问个问题,为什么这个炸弹会是失败作呢?」
再次开始的猜谜时间令我感到烦躁。
「那种事根本无所谓!」
「真可惜……正确答案是一颗炸弹所花的成本太高了。」
对话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田筱让人觉得很不爽,我忍不住发出咂嘴声。
「我想知道的是……那个CP值不高的炸弹,为什么会埋进你的头里!」
「哎呀,市位同学,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怎么可能担心你啊!」
一举一动都在惹火我的田筱,让我的压力指数攀升到最高等级。
我有自信就算因为压力让我的头发全白再变成粉红色,最终全都掉下来整颗头变成条码头秃子,我也会毫不惊讶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我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些。现在就想立刻打道回府。
我想吃汉堡肉排、烤肉、炸肉饼或姜烧猪肉之类的高热量肉类料理吃得饱饱的,在浴缸放进香味怡人的入浴剂,悠闲自在泡个热呼呼的热水澡,看喜欢的搞笑节目喝着可乐,还有边吃冰淇淋边晃来晃去,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不调闹钟睡上十小时。就算我像这样逃避现实,压力指数感觉还是根本没降低。
「对不起,哥哥总是惹你不高兴。」
感觉我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些,原来是耳际响起了天使的声音。
「啊,不……你不需要道歉。」
小花仍然一脸歉意继续说下去:
「我想埋进炸弹是爸爸为了不让哥哥逃走。」
小花拿起掉在座位上的开关,将它轻轻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一旦觉得信不过他的话,希望你能毫不迟疑地按下开关。」
换句话说只要我不高兴,随时都能杀了田筱?
「不,我不需要那种像是独裁者的开关。」
我打算拿出开关,但小花却压着口袋阻止我的行为。
「这是哥哥制作的复制开关,真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按下去。」
「复制开关?」
「嗯,真正的开关现在还在爸爸手上。」
「咦、咦、咦,稍等一下!」
我盖过小花的话开始整理想法。
开关在稻泽雄三手里……那样一来不就连对方什么时候会按下开关都不知道了吗!所以说埋在田筱头里的炸弹无论何时爆炸都不奇怪对吧?
明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而且还是脑袋砰的一下爆炸这种最差劲最恶劣的死法!)为什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换成我的话会变得脑子不正常哟!
乍看之下跟以往毫无二致,不过田筱的精神果然已经被那把枪给搞得乱七八糟了。
尽管脑中在陆续进行整理,但我却完全无法接受这种非比寻常的状况。小花她温柔轻抚我的后背启齿道:
「爸爸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按下炸弹的开关,那就不得而知了……可是哥哥跟我约好,直到丧命为止都会协助我。」
小花的语气中似乎透着一丝喜悦。
或许是为了至今不断为非作歹的哥哥至少能够帮到人而感到欣慰也不一定。
「……居然说直到丧命为止。」
这一字一句都过于沉重,让我承受不起。就像是特大碗猪骨拉面那样厚重的字眼连续出现,感觉胃会彻底消化不良。
田筱完全静止不动地凝视着我,一副觉得很有趣的样子,在他的眼镜深处浅色的眼眸闪耀着光芒。
「障碍越大越好,这样玩起游戏才有斗志呢。」
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当成「保护我游戏」的障碍。
这个人在考虑事情时真的变得只会看就游戏的角度来说有不有趣了。当明白枪的威力有多大之后,在我的心中生出真的是仅仅一丝对他的同情心。
「你就算不相信哥哥也没关系,可是已经没时间了……拜托请让我们保护你。」
小花从刚刚开始就常常念着「没有时间」这样的词语。
她所谓的时间,是指田筱生命的倒数计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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