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接受了那个条件,到这里为止没问题吧?」
「不,问题可大了!」
无法置信的告白,我的思考完全跟不上那些话。
「为了让我活下来,竟然让你遇上那么残酷的事……那样做我一点都不高兴!话说『某个条件』是什么?」
「那种事你没必要知道。」
她直言不讳,让不满的我没机会说话。
「你失去了记忆。所以我认为那是对你而言最幸福的选项。而且……」
小花方才一直敛下的双眼,现在对着我。她以充满力量的双眼直盯着我。
「这跟你高不高兴毫无关系。能救你一命真是太好了————假如你站在跟我相同的立场上,也会做同样的事吧?」
她这席话令我无言以对。
倘若小花濒临生死边缘,而能救她的方法只有一个的话,即使是稻草我也会伸手去抓吧。
「完全无法反驳的正确言论对吧。」
至今不发一语的田筱自喉咙深处发出声音。
「你给我闭嘴一下!」
即使我把不爽全都宣泄在他身上,他也没打算停止窃笑。
也许是习惯了那样的田筱,小花就像没听见似的重启话题。
「你被带到我祖母经营的医院立刻接受了手术治疗。手术期间我一直在旁监视,你没有被动什么奇怪的手脚。」
既然说奇怪的手脚,所以是待在手术室里监视?
在近距离观看我的脑袋切割打开缝合那么猎奇的状况?
能吐嘈的地方实在多过头,于是我口中接二连三发出连绵不绝的深深叹息声。
「直到你回到父母身边那一刻为止,我都在医院关注着你……那时候我跟哥哥重逢了。」
灯号转变成红色的一瞬间,田筱回过头望向这边。
「那么,这时候来问市位同学一个问题。」
他从副驾驶座拿出某个东西缓缓向着这边。
「遭到这把枪第二次射穿脑袋的人会变成怎样呢?」
他手上拿的,正是会夺走自我的那把可恨的枪。
「住手!」
我骤然发出短促的尖叫声,紧紧抱住小花,而她就像要完全护住我般当我的盾牌。
「住手?那可不是答案喔。」
他仍旧举着雷射枪笑呵呵。戴着白手套的手似乎随时会扣下扳机。
「哥哥,住手!」
在小花大喊之际,咯咯笑的田筱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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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答案是精神会遭到彻底破坏。」
田筱将枪胡乱丢向副驾驶座踩下油门。
不知不觉中灯号转变成绿色,后头的车催促着我们。
车子现在究竟要开向何方,向着哪里奔驰,我完全是一头雾水。
我感受着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的恐惧,开口向他提问:
「所谓的精神是怎么回事?」
「应该可说是比起腐臭的蛋更加下等吧。」
田筱就像在说别人的事那样平静地继续讲述:
「连成为听话家畜的价值都没有的人……是名副其实的精神异常者。」
「咦,所以田筱也是?」
小花轻轻点了下头。
「跟他重逢之际,他在光放一张床就已经很挤的那么小的病房里,拼命地书写些什么。」
或许是回想起当时的状况吧,她闭上双眼,不时欲言又止,详尽地描述当时的情景。
「即使我踏进房间里,哥哥也不看我一眼,完全不为所动。一地杂乱的纸屑仿佛要塞满整间弥漫酒精味病房的地板,仔细一看房间里遍布尘埃,相当肮脏,实在难以想像是在医院里头。」
房间的情形在我的脑中重现,可能因为我思想比较单纯直接,连我的鼻子都能感觉到酒精味和四散的尘埃。于是我摩蹭了感到痒痒的鼻子。
「他在那样的房间里悠悠哉哉地制作『考试题目』。是用在让我们好几次陷入绝望的『黄金蛋的求职活动Job Hunting Game』当中的游戏呢……那时候我还没察觉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小花再次做了个深呼吸。
其实我想告诉一脸痛苦说着话的她:「已经够了,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我做不到。
因为我有必要知道为什么田筱人会在这里。
要是不知道真相,别说是田筱,连小花我都无法打从心底信任了。
「如果能跟哥哥重逢,我有一件绝对要做的事。」
小花的声音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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