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就在小花身上的水往下滴答滴答地滴,举步走向建筑物那时——
我们的背后落下一道影子。
我被突然出现的影子吓到向背后一望,发觉有什么东西急速坠落。
「咦,什么?」
我还来不及摆好姿势,便听到随着尖锐的叫声激起一阵水花。
有人跟在我们后头,从阳台跳了下来。
「退后!」
小花为了当我的肉盾,挡在被水花溅得更加湿淋淋的我之前。
「羽奈你快进建筑物里!」
她口中喊着,死盯着水面直看。
我怎么可能独自逃走!
就在我要那样反驳之际,随同无数咕嘟咕嘟的气泡,黑色物体如海藻一般从泳池中浮起。我摆好备战姿势,正在等待神秘人物露脸,而对方很快地便唰的一下冲破了水面。
「……咦?」
我绷紧的身体又变回软绵绵状态,松了一口气。
露出脸来的人是——小令。
☆★☆★
每当脚踩阶梯之时,皮鞋里的袜子都会发出咕啾的水声。
因为是从泳池里爬上来,我们不仅全身无力,而且由于制服泡水既沉重又冰冷,感觉糟透了。
我们用从饭店走廊上借用的毛巾边擦身子边下楼。
「又是楼梯?」糟透的心情又变得更糟。坦白说我已经觉得很厌倦了,但没办法发牢骚。
不仅搭乘无处可逃的电梯很危险,女高中生全身湿透走路的身影也超乎想像地引人注目,所以我也理解必须偷偷摸摸地移动。
我使劲地用毛巾擦头,回头望向背后。
「……小令你没事吧?」
她没有回答。
她把毛巾披在肩上,面无表情地跟在我身后。乌黑的发丝湿得透彻,失去光辉,全身遍布应该是跟男人们缠斗所受的伤。失去活力、脸色不好的她,看上去显得苍老。
「小令,不彻底擦干的话会感冒喔!」
向她搭话后,她便一言不发开始用力擦身体。
她似乎是把我的话视为「请求」了。
不是的,我不是有那种意思才说出口的。我并不是在下命令啊。尽管我想如此订正,但现在不管对她说什么,我的话语都无法传达给她。
望着宛如人偶的她令人难过。
因为有小令在,因此无论如何受到周遭的人嫌麻烦,我还是能努力过校园生活。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认为。
然而拯救了我的她,原来是对我言听计从的「腐臭的蛋」。由于我的性格超级被动又爱随波逐流,我不记得对她「请求」过什么了。
可是无法否定我在不知不觉中下令,让她听话的可能性。假如那是事实,便是我硬生生将她卷进自己的「麻烦」之中。
当我思索过后,不禁悲从中来。
希望她所做的举止一如既往,起码像个真人。
老实说我现在立即就想「请求」小令「像从前的自己那样行动」。然而小花却制止了我那么做。
「说不定开始解除洗脑了。」
小花那么推理。
违背直到救援到来前都躲藏在七一二号房的「请求」,小令飞身跳进泳池。变成「腐臭的蛋」的人会违背命令,原本是不可能的事。
脱离「腐臭的蛋」,回归本来的自我。
倘若那是事实,理应是件值得开心的事,然而做出推理的小花却藏不住为难的样子。
「我当然希望味田同学恢复原状,可是万一她想起了『他』……羽奈你打算怎么办?」
小花很不安。
回归自我,记忆复苏的那一刻,小令能否接受「悲伤的往事」……
当我们仍是单纯的女高中生那时……
小令她爱上了实习老师久保贺大治,而且认定自己在跟他交往。不过实际上只是久保贺在玩弄她。
那家伙知道大多数的女学生都会在「黄金蛋的求职活动Job Hunting Game」中变成「腐臭的蛋」,于是来者不拒地对女学生伸出魔爪。
悲剧还不止于此。
小令夺走敌人的枪,射穿久保贺的头以后,直接把枪口指向了我们。一想起这种事情,就浮现出令人厌恶的情景。
是古寺老师抱住小令飘浮在空中的样子。
他挺身而出从失控的小令手中保护了我。
讽刺的是,正是圣阿蒂蜜丝女学院的泳池让小令变成「腐臭的蛋」。就算我方才跟小花一同跳进泳池的事成为她唤回自我的关键,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
万一小令她想起久保贺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由于我的「请求」,她的记忆停留在跟久保贺交往那时。小令的心中认为他是被卷进事件因而下落不明的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