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个宛如恶梦之夜的后话。
尽管说是后话,但也没发生什么特别有趣的事,「逃离学校之后,我们后来怎样了?」对于这件事没兴趣的人,或许会是个无聊的故事。
在打倒田筱以后,一回过神人家就发觉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
人家不清楚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没有记忆的。
人家还记得到三人排成一列在走廊上漫步这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用尽了气力(人家后来听说,自己似乎是倒在了高中附近的路上)。
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那一刻,感觉糟透了。
昏倒之际好像有撞到,因此头部传来阵阵刺痛,加上浑身肌肉酸痛,以致于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感受到剧痛。
人家究竟睡了多久呢?
一天?两天?即使说人家沉睡了一百年,现在人家可能也会信。
人家忍住剧痛往旁边一瞧,就看见死党呼呼大睡的样子。确认小伊平安无事后,人家松了一口气,接著继续寻觅花的身影。可是不管往哪里找,都不见她的踪影。
咦?花为什么不在。转眼间人家开始冒起冷汗。
别慌别慌,她也许只是睡在其他间病房里。
人家一面这样告诉自己,一面拚命挤出声音持续呼唤花的名字。
「太好了,你清醒了吗?」
回覆人家的人并不是花,而是碰巧经过的护士。
「……请问花人呢?」
「不行喔,你还得好好静养。」
护士想要哄人家在床上好好睡觉,但人家表示拒绝且继续追问:
「花……人家是指应该还有另一名双马尾的女孩子才对!」
护士看起来很为难地说了声:「咦?」
「送到医院来的,就只有你们两人喔!」
送来的只有两人?那花到哪里去了?
护士的这句话让人家眼前一黑,然后记忆再次中断了。
当人家下一次再醒过来,又是两天后的事了。那时一切已经截然不同了。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小伊从隔壁的病床上消失了。
小伊她连一句再见都没对人家说,就搬家到新加坡了。她先醒来以后,遭到医生和警察的连番询问,她似乎是向周遭的人们声称「只是为了要创造最后的回忆,跟人家玩过头所以昏倒了」。
「应该是跟你当面说再见会很痛苦吧?」
虽然妈妈这样讲来安慰人家……可是事情没有那么单纯。
人家死命地对妈妈、医生、护士、医院贩卖部的阿姨说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但大家都把人家当作「大脑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吧」来对待。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也确实是如此呢。
跟双马尾少女在赌上性命的游戏一起战斗,这种事说出来谁会信呢?人家现在也能够理解小伊为何会对医生们隐瞒真相了。
接下来第二件事就是,校庆已经彻底结束了。
就在人家熟睡的期间,结束校庆的鳖女又回到一如往常的普通笨蛋女子高中。人家回去上学时,跟田筱之间的战斗所留下的痕迹,已经连一点都不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通通消失了。
其他还有很多改变的地方。
首先制服换成了冬季制服,日照时间已经变短了。人家的浏海也长了不少,成功脱离了齐眉浏海。啊,对了对了。以那起事件为契机,人家解除了智慧型手机禁令。「是因为我没收智慧型手机,你才没办法跟我联络吧。」妈妈自顾自地反省过后,买了一台新的智慧型手机给人家。
人家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月。
最近是智慧型手机、耳机,还有钢琴支持著人家度过每一天。
因为小伊不在,人家不知如何打发时间才好,于是便重新开始去钢琴教室上课。尽管人家至今还是会梦到那一天的梦,晚上会猛然爬起来,但也总算是过起了普通的每一天。
话说回来,等红绿灯的时间,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如此漫长呢?
距离钢琴教室的课程开始,只剩下三十分钟了耶。从刚才起又像每次那样,被红绿灯给逮住了。
人家这副倒楣样,也依然没变呢。
当人家伸了个大懒腰,将视线从红绿灯向下移动,便发现斑马线的前方,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出现在眼前的是双马尾少女。
那名少女推著轮椅。坐在上头的则是跟她姿容相同的人,就旁人看来,只会认为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吧。
「花?」
没有答腔,似乎是花的少女们,笔直地凝视著人家这边。
由于隔了点距离的缘故,人家无法分辨到底推著轮椅的人是花,抑或坐在轮椅上的人是花。
「花,是花没错吧?」
即使人家朝著跟自己面对面的花大叫,她们却仍旧一句话也不回。只见双人组的花脸上露出同样的笑容。似是要盖过人家的呼唤声,在人家跟花之间有好几辆车子陆续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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