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过头?他是从刚才开始就在看不起我们?
虽然人家身为鳖女,也习惯被人看不起,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会发火喔!
「所以说,到底有什么那么好笑啊!」
纵然人家很烦躁地张口质问,田筱还是笑到打滚好一会儿。
人家无言以对地瞅著那家伙过了大约三分钟。
「对不起,我现在就说明。」拚命地忍著笑意,田筱缓慢地动起双唇说道。
「因为……怎么可能会实现什么愿望呀?」
……这家伙喋喋不休地在说些什么?
愿望不可能实现……咦,等等,人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田筱说出口的言语实在太过莫名其妙,搞得人家脑子始终一团混乱。
在身旁的花跟小伊也跟人家陷入相同的境况吗?她们俩连眼睛都忘了眨,当场定格不动。
「你们是把我误认成喜欢七颗珠子的龙,或是神灯魔人之类的吧?」
田筱的眼角浮现泪水,仍然继续在笑。
「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是你自己说过的吧!」
「那种连幼稚园小朋友都不会信的蠢话,你们真的相信了吗?当今的女高中生,还真是蠢得令人叹为观止呢。」
田筱一面拭泪,一面用像是看著蟑螂或蛞蝓那样子的眼神,打从心底看不起我们。
对自己说过的事完全不负责任还看不起人的你,比蟑螂还不如。
人家发自内心想要如此痛骂他,但由于太过震惊以致于没办法灵活动嘴。当人家让僵硬的身体重新振作起来时,劈头便问率先浮现于脑海当中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谎?」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为了让市位羽奈同学拿出干劲来喽。」
骤然听到田筱指名道姓说出全名,花颤抖了一下随后咬著唇瓣一言不发。她连唯一的希望都已断绝而感到错愕,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在竭尽全力忍住眼泪。
「我在广播教室里说明过了吧……高速养成计画以失败告终……而我的任务就是聚集起金蛋们,在她们采取多余的行动之前处理掉。」
田筱的脸上没有半点做坏事的感觉,他戳著装饰在黑板周遭金葱条,继续对著花发言。
「可是市位羽奈同学的情形,却是为时已晚了。因为她已经成为了这个计画的失败例子呢。她率领著古寺老师与久保贺老师四处作乱,性质非常恶劣,却迟迟抓不到人……为了确实逮到她,我就采取了这种手段。」
「……人渣。」
田筱泰然自若地回应小伊说溜嘴的这句话。
「人渣?是这样吗?我在原本所有的金蛋都得被处理掉之时,像这样给了大家幸存下去的机会。不如说我希望各位庆幸本人还留有玩心,我倒觉得你们要对我道谢也无妨呢……」
我们豁出性命战斗,那些时间对田筱而言只不过是游戏罢了。
重新摆在我们眼前的现实,让人家胸口感到苦闷、冷汗直流,眉毛上方的浏海整片黏在额头上。
「……你讲得那么了不起的样子,但不也是这个游戏的受害者嘛。」
直到刚才都默默不语的花启齿沉吟道。
「你知道吗?……这只是你所做的名为『地狱型人类动物园』还什么的游戏,被你爸拿去利用当成教育计画而已喔?你跟在『黄金蛋的求职活动(Job Hunting Game)』中输掉,成为臭蛋的其他人们没什么两样。」
花似是为了压抑自己的怒火而闭上双眼。
为了调适心情,她用像说给自己听那样的语气继续开口说:
「我恨你恨得要死……可是其实也想帮你。因为田筱珠云是小花的哥哥。」
即使听闻花的话语,田筱看起来依然完全不为所动。他只是拨一拨浏海,发出了彷佛觉得很无趣的叹息声。
「……你说我是受害者,是臭蛋?」
「真是的。」田筱一边摇摇头一边开口说:
「我的确曾经反抗爸爸,因而遭到枪击……可是,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现在早已从前额叶的束缚中解脱了。」
「前额叶的束缚?」
「八井田风同学,你大可不必一直重复我说的单字喔。」
他旋即出声指责人家,接著用宛如在教导成绩不好的学生的那种死缠到底又慢悠悠的口吻继续说下去。
「……听好了,被那把雷射枪射中脑袋的人的确会失去思考能力,变成对金蛋言听计从的人偶……可是,那并不会持续到永久。」
不会持续到永久……换句话说就是能回复原状?
尽管人家想细细理解田筱所说出的一字一句,但是他不可能会给人那种时间,因此人家只能拚命地侧耳倾听他所说的话。
「就如各位所看到的,我是以自身意志行动,用自身意志面对你们喔。
想从这个束缚中释放的强烈意志……说穿了就是假如持续做复健,大脑的功能也会逐渐回复。」
他用右手比出手枪,做了个「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