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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
久保贺先生笑嘻嘻地走到走廊上。人家惊慌地拦住做出鲁莽行动的他。
「久保贺先生,这样很危险!」
「不要紧喔,是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
久保贺先生拉著人家的手,于是人家整个人跳到了走廊中央。那里有著两名筋疲力竭的少女倒在地上的身影。由于遭到彼此的攻击,两人似乎都身受重伤,久保贺先生从快喘不过气的她们俩手中夺走雷射枪。
「来,这是小姐你的。」
纵然他把雷射枪递给人家,人家也不敢伸出手接。然而久保贺先生却硬是让人家握住雷射枪。
「必须自己保护好自己。」
人家情非得已地接过枪以后,笑容满面的久保贺先生便毫不犹豫地从丸子头女那边抢走了枪。
「这样一来就稍微能看见一线希望了呢。」
正当久保贺先生跨过她们,要从走廊上向前走之时──
「……拜托。」
枪被夺走的丸子头女,似是用尽全力把手伸向久保贺先生的脚踝。
「拜托,请射我的头……Please……」
久保贺先生脸上的笑容转眼间消失无踪。
「咦,等一下!」
早在人家出手制止以前,久保贺先生就射穿两名少女的头了。
他的左手拿著雷射枪嘀咕著:「果然会瞄不准呢。」接下来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打算踏出步伐。可是人家并没有跟在他后头。
「……小姐,你生气了呢。」
人家没有回答久保贺先生的问题,他转过身向人家走近。
「保护你是我的任务。」
这句话都听过多少次了啊,人家在心中咒骂。
「这可是她们所期盼的喔。」
人家知道,人家知道啊。
她们在那种状态下不可能追得上人家。
换言之,因为不可能在游戏中获胜,她们的命运就是早晚被田筱射穿头罢了。那么为了不要受苦,还是早点让她们解脱比较好,这种想法并非不能理解。
可是,人家对于他毫不犹豫就用手指扣下扳机的行为感到害怕。
人家并不是想要责备或对久保贺先生做些什么,只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而感到无所适从。看到持续受到这个游戏的荼毒,因此将开枪射人视为理所当然的,那个未来的自己。
「你要怎么看待我都无所谓。」
久保贺先生把手轻放在人家的头上,摸了摸人家的头。
「不过,唯独你我绝对会保护好。」
(插图014)
就在人家要跟比起至今所遇过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亲切又温和,但却是个假货的他一起向前走的时候──
喀哒!
一片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摇晃。久保贺先生又像刚才那样当人家的盾,举起雷射枪。
「咦?」
一发觉到脚绊到瓦楞纸招牌而跌倒的人是谁,久保贺先生便放下枪。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是名穿著长筒袜的双马尾少女……没错,就是花。
★☆★☆
「……呃,把这里绑起来。」
人家用撕破窗帘制作的绷带,替久保贺先生固定右手。再把新屋老师爱用的竹剑分尸用来充作夹板。
我们现在人在辅导室里。
跟花会合,总而言之正想找个藏身处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个房间。
人家把应该是新屋老师的毛巾两端绑起来弄成一个圈,然后将它挂在久保贺先生的脖子上,当成应急三角巾。接著把方才固定住的右手放了上去。
按照指令进行处理,意外地人家也能做得相当有模有样呢。
人家心里想著这些事,同时瞥了一眼久保贺先生。
「谢谢。」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从头到尾都望向在沙发上抱著双膝的花。
虽然有好几处玻璃造成的割伤,但幸运的是她身上没什么严重的伤。
可是花低著头完全不发一语。
她空洞的双眼混浊黯淡,就像蒙上了一层雾似的。即使是人家用窗帘制作绷带替久保贺先生包扎手臂时,她的视线也没有跟人家对上,虽说花原本就是个缺乏表情的人,可这下子更感受不到半点朝气了,应该说感觉像她身体里的开关被关掉一样。
「……但是能跟花会合真是太好了!」
有什么好「但是」的?连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人家还是因为无法忍受沉默而开口说话。想当然耳,花没有任何反应。
「有花在就觉得安心多了,对吧!久保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