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大惊小怪,真是对自己哑口无言了。
「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再决定今后要怎么行动吧。」
此时此刻丸子头女肯定在校舍当中搜索。
久保贺先生似乎是想先暂时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保存体力,研究作战内容。他在说这些话时,仍旧紧紧抓著人家的手不放。
「那个……」
对人家的声音有所反应,久保贺先生转头看向人家。
「怎么了吗?」
「你的手,可以放开了没关系喔。」
「可是,这么做能够减少你的恐惧吧?」
他面露微笑,更加紧握人家的手腕。
打从相遇的时候起,久保贺先生一直一直都是如此温柔。
他总是会让人家感到悸动,难不成这就是一见钟情?──事实上人家的确这么想。
可是,在这里的是花制造出来的假货。
真正的久保贺先生是个让许多女孩子伤心哭泣的人渣男。即使这么想,人家的心脏依然小鹿乱撞。
因为人家只认识不仅有绅士风度,又有爽朗笑容的久保贺先生嘛。小鹿乱撞与悲哀伤感的情绪互相交织,让人家有种好似喉咙深处哽住了的那种苦闷感。
啊,不行了。再继续保持沉默,人家的心似乎会跳得更快。
「你的背还好吗?」
「你是指中弹的地方?嗯,还死不了啦。」
被雷射枪射中时的疼痛,人家也很清楚。
那是身体好像在燃烧,会令人忍不住扭动身子的剧痛。虽然死不了,但应该会觉得痛到快死掉。人家想起刚才从屋顶坠落之际听见的「啪吱」一声闷响,于是继续提问:
「你的手呢?刚刚人家听见了奇怪的声响。」
「喔,已经骨折了呢。」
因为久保贺先生答得若无其事,人家便回答:「噢,是喔。」差点当耳边风。
「果然骨折了吗!」
「是的,就像这样完全使不上力。」
久保贺先生的身体一动,就看到他的右手从肩膀无力地垂下摆动。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右手的伤肿得相当吓人,能看得出那是重伤。
果然刚刚那声「啪吱」是手骨折的声音吗?难怪他的手掌会发热,因为已经遍体鳞伤得太严重了。看起来若无其事,原来都是人家会错意。他用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说:「等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以后,我再将它固定住。」并且使劲伸了一下懒腰。
「话说你不痛吗?」
「很痛啊。」
「这是当然的吧。」久保贺先生压低声音笑吟吟道。从刚才开始人家就觉得对话微妙地牛头不对马嘴,是人家的错觉吗?
「那你为什么能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花没有允许我可以屈服于疼痛。」
久保贺先生的话语,令人家悸动的情感消失无踪,只剩下难受而已。
得说点欢乐的话题。
其实人家想当场蹲下开始抽泣,不过现在的自己没有这种资格。
怎么能就这样被负面情绪吞噬啊。人家分明这么想,话却说不下去。
俄罗斯轮盘的时候也是,猪鹿蝶游戏的时候也是,只要输掉游戏时,金蛋的少女们都很乾脆。明明是如此,然而人家即使输了游戏,现在却还像这样活著。
跟丸子头女战斗之际,人家心里大概是这么想的。
不战斗的话,输了就会被杀。而且如同田筱所说,就算在游戏中输掉也不会彻底致死,只是会停止思考。
人家以此为藉口,太~过轻视丸子头女的性命。
人家对已经彻底受到「黄金蛋的生存斗争(Royal Game)」的荼毒的自己感到战栗。
「……刚才小姐你玩的游戏……」
似是完全看穿人家的闷闷不乐,久保贺先生开口说话。
「你是透过枪套的声音,来推测出她的动作对吧?」
「咦!」他出乎意料的发言令人家大为吃惊,于是人家以比想像中还大的音量叫了出来。「嘘~」久保贺先生用食指抵在唇上继续说道:
「我看见你侧耳倾听的模样,也跟著察觉到了。」
「没错。但结果这个攻略法是错误的。」
「不。」久保贺先生默默地摇摇头。
「她直到出拳以前,的确是摆出臭蛋的姿势。」
「咦?」
「但是在要向屏风往前踏出一步之前,她的脸上一瞬间闪过困惑的表情,随即露出窃笑将姿势改为手枪……在我看来似乎是有人告诉她答案了喔。」
人家无法单说句「原来是这样啊。」就坦然接受。
或许她真的是在出拳前换了姿势,但也可能是久保贺先生误会了嘛。
不过托他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