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一边继续喊口令,一边看向班长,结果她竟然转身背向我,或许是不想跟我对上视线吧。
真是够了,你给我去死吧。
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会受这种罪啊!
我是很想这样骂啦……
但最终脱口而出的只有一句:「……敬礼。」
稀稀落落地传出了几声:「老师好。」
没能听见一如往常的合声,令我心中涌现了一股空虚感。
我害怕知道实际上究竟有多少人鞠躬,因此盯着地板上的木纹许久。
「……坐下。」
「啊,不管坐不坐下都没关系喔。」
田筱老师如此说完后,用爽朗的微笑对我说:「市位同学,谢谢你。」明明是在我肚子上开了两枪的人,我却还是鲎得他有点帅气,这让我觉得很不甘心。
「那么,该从何说起才好呢。」
「呃,老师……」
出声的人是Rich。
她不厌其烦地继续用手指一圈圈绕着头发。
「不可以随意窃窃私语喔。在发言前请先举手。」
虽然有些困惑,Rich退是举起了手。她的指甲修整得很漂亮,指甲上有做简单的法式美甲。
淡粉与白色的搭配对爱好华丽风格的Rich而言,算是很朴实的用色。
是为了不让辅导老师发现所下的功夫吧。虽然我认为这跟自然卷的谎书一样昭然若揭。是跟双手都是圆形短指甲而跟美甲无缘的我,毫无关系的技巧。
「城野同学,请说。」
「在说明之前,可以先让我们从牢笼中出来吗?」
「很遗憾,那我做不到。」
「啥?为什么啊?」
相对于Bitch立刻激烈顶撞的态度,老师面不改色地说了:
「因为那里正是适合像你们这种程度的臭小鬼该待的地方。」
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
站在我们面前的,并非我们所认识的田筱老师。四周的人们终于开始认知到这件事。
「还有,在发言前请先举手。同样的事不要让我念好几次。」
田筱老师走下讲台,他的西装轻轻地飘起。
垂挂在肩膀下的肩挂式枪套露了出来,就是常在连续剧当中可以看见特动人员之类的人会戴的那个。枪套中收纳着一把银色手枪。老师重新整理好西装下摆,走到Bitch的牢笼前。
「……另外,希望你能改改那种滑稽的说话方式。你的说话方式既不是敬语也并非礼貌用法……想必连你那单薄的脑容量也能理解这点吧?」
Bitch听得张口结舌,当场愣住。
咦,他刚才说了什么?
说就读圣阿蒂蜜丝女学院的我们是「臭小鬼」、「头脑简单」?
身在此处的所有学生心中肯定都是这么想的。而老师轻易地就看透了我们的想法。
「你们的确是在考试战争中胜出,得到了圣阿蒂蜜丝女学院中的一席。就世俗的眼光来看,各位都是成绩优秀、前途无量、品格高尚的金蛋。我无意否定这一点。」
田筱老师用怜悯的眼光看着金蛋们说:
「然而,金蛋却不一定会孵化。」
老师离开Bitch的牢笼前,再次开始迈步。他张开双手,用指尖咚咚地敲着铁栏杆,一步步地向前走。我的视线死命地追上老师走到教室后方的背影。
他像是对我们说教般,一字一句地继续陈迤:
「……要是无法变成雏鸟,那不管是真金或镀金都无所谓了,只会腐坏然后飘出恶臭。这种货色糟糕的地方就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恶臭。光会死巴着『前金蛋』这种过往的荣誉,明明不是那块料却想作领袖人物,搞垮社会……那就是这里大多数学生的最终下场。」
老师在牢笼之间移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再过几年就要变成社会废物的人——不,称之为人也实在太抬举你们了呢……把即将变成社会废物的畜牲关进牢笼里有什么不对?你们就跟身在动物园里的野兽没什么两样。倘若有比这里更适合你们待的地方,我反倒还想请教一下呢。」
老师从刚才开始滔滔不绝地在说什么?
我完全听不懂。我的脑袋持续拒绝深入思考。
我感受到了。
至今一直不敢去面对的恐惧,正在逐渐侵蚀着我的身体……
「请问……」
像是试图打破沉默,有人自教室某处开口发声。
「纸祖同学,别说了。」、「保持沉默比较好。」此话一出,在她周遭的人们纷纷出言告诫。虽然从我待的牢笼看不见,但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她是田径社的明星选手纸祖来栖。
我记得她是经由体育保送管道进入这所学校的杰出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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