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搔我搔我搔我搔我搔搔搔!」
「讨厌啦,大庭广众之下别这样啦。」
故事讲到一半,我就被朋友压在长凳上。她不停搔我的痒,包括侧腹、脖子与胸口等人体要害。
不论我推她或拍她,她始终不为所动。就像坦克压扁野花一样惨遭蹂躏的我,甚至看到天国的花园。
「……讨厌。你喔……」
「呼……」
在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朋友才终于松手。她的表情痛快又容光焕发,满足地吁了一口气。
讨厌,她真的好讨厌。才叫她别在公共场合这么做,结果她立刻对我上下其手。这到底是什么兴趣啊,变态吗。是不是和那男人同一类啊。
「啊,你又在想王子吧。」
朋友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
「在希腊卿卿我我真的那么开心吗?」
「讨厌,我才没有想他,而且也不有趣。」
「你骗人~」
她轻飘飘地挥舞松垮垮的袖子,气噗噗嘟起脸颊。
「好贼喔。不只狡猾,两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吧。如果王子再出手的话,就必须处以极刑啰。」
只有最后一句话说得满不在乎。但我知道朋友如果露出这种表情,代表她非常认真。
反正我不会阻止她。
就算那已经是往事,但是对变态的追诉没有时效。横寺必须死。
「真是的,你一点都不坦率呢。好嫉妒喔。」
听到朋友话有所指,我完全不为所动。
那一趟希腊旅行是距今一年多之前的事。
筒隐社长早就上了大学,还从夏天就去希腊留学。她明明对外语一窍不通,而且溺爱妹妹月子,但依然选择去外国留学。代表她肯定有想法吧。
连后来接任社长的我,现在也已经交棒给下一任。如今正忙着为考试而念书。
……究竟有没有在念呢。难说吧。
「既然肚子也饿了,那就先别念书,稍微喝杯茶吧。」
朋友迅速从自习室拿了我们两人的书包出来。
果然没在念呢。
「我从等候名单上擦掉名字啰。」
「嗯,拜托你。」
虽然点头的我也要负责,但是和朋友聊天还是很开心。
朋友从自习室等候的登记表擦掉我的,以及写着『和煦』的名字。
她的本名叫『和歌本羽夏』。部分变态男生取她名字的谐音,叫她『和煦妹』。她本人似乎也不讨厌,经常使用这个名字。
「我想一边喝茶,一边多听麻衣衣你的故事。」
她使劲挥动书包,紧紧搂着我。距离好近。还有别趁乱揉我的胸部。连我也效仿变态,在内心喊她和煦妹。
「我没有故事可说了。」
「我又不是在问你喔。」
「啊?」
「直接问你的身体就知道了。」
「就说没有了啦!讨厌!」
我假装生气,和煦妹假装要搔我痒。我们两人嘻嘻哈哈,同时冲下楼梯。
「追到你啰~」
「不要超过我!」
超越我的时候,她还掀起我的裙子。所以我略为使劲以书包砸向和煦妹。大概正好砸中哪里,和煦妹忍不住哎了一声,看得我哈哈大笑。
高中女生真的喜欢耍无聊呢,我心想。
抵达一楼冲进大厅后,发现一批团客。
大概是准备举办宠物讲座,现场挤满了抱着小型、中型犬的饲主。眼看就要发生重大意外。
「哎呀呀────」
和煦妹双脚紧急煞车。看我停不下来,还拉住我的手臂,
「怎么可以奔跑呢,麻衣衣。不乖喔~」
皱起眉头训斥我。
我们明明都在跑吧。真是的。
和煦妹对闹别扭的我露出和煦的笑容。
「话说麻衣衣,你是不是养过一段时间的狗?」
「嗯,时间不长。」
「可是麻衣衣,你不是害怕宠物吗?」
「因为发生了许多事。」
想起往事的和煦妹一问,我便对她耸耸肩。
真的,发生了许多事。
而且说起来也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