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的脸。
又想喷香水,又想看镜子,还想换衣服,全身上下保养一下。可是现在却无法实现。
想不到自己追求的女子力,竟然这么不方便。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宣称自己坚持了自我吗。
身为钢铁之王的自己,以及身为弱女子的筒隐筑紫在脑海中拔河。
回到雅典的国际机场后,自己漫无目的地徘徊────然后抵达了一处地方。
第一届奥运的竞技场。
这里是希腊,奥运的发祥地。
也是所有运动员立志的圣地。
走过观光客专用的大门,从小型观众席走下狭窄的竞技场。然后筒隐筑紫很自然地进入跑道。
「社长,您在做什么……?」
没理会横寺的声音,做出蹲踞式起跑的动作。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该成为谁。
我能不能成为我。
我完全不明白。
想着想着,就突然好想漫无目的地奔跑。
没错,就是这样,奔跑吧,钢铁之王。
奔跑吧,筒隐筑紫!怀抱无法以逻辑解释的情感!
推开其他游客,弹开空气中的沉重压力,筒隐筑紫像一股黑风般奔跑。穿梭在白人游客宴席的正中央,跳过黑人游客牵的狗。奔跑速度比逐渐西沉的太阳足足快了十倍。
看见了。遥远彼端看见了小小的雅典卫城。卫城在夕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在竞技场绕了好几圈,好几圈。筒隐筑紫与钢铁之王,拼尽最后的力量奔跑。重合的思绪一片混乱,许多想法彼此阻碍。
但依然被莫名其妙的混沌拖着跑。
夕阳摇摇晃晃沉入地平线。就在最后一道残光即将消逝前,筑紫偶然发现有人站在终点线前方。
那个轮廓,宛如小猫尾巴般的人影,
「月、月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了。」
是妹妹。
张开双臂,宛如迎接姊姊抵达终点。
连同不明就里的情感,筒隐筑紫冲向月子。然后有如祝福自己抵达的终点,受到月子紧紧拥抱。
「辛苦了,姊姊。玩得开心吗?」
「要、要说开心是没错。但我同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恶梦……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恶梦────我已经搞不懂了。」
月子小小的手掌,轻轻触碰支吾其词的姊姊脸颊。
柔软的呼气伴随温暖的体温传至手心。
「是的,这里是异国,会发生许多事情,有许多人事物的场所。只要一点一点思考各种事情即可。」
妹妹有如早已明白一切,温柔地抚摸姊姊同时回答。
「难得来一趟,姊姊,我们再旅行一段时间吧。今后也要两人一起去各地观赏。」
「……嗯!」
姊妹紧紧相拥。
「真是赢不过月子妹妹呢。」
横寺从观众席面露微笑走过来。
「变态请滚远一点。」
「为什么啊!?」
「不想被吊起来的话,就先掏出塞在口袋里的所有布片。」
「好啦。」
「还有明天之前要交三千张反省书。」
「好啦……」
月子说得斩钉截铁,横寺空洞地回答。身旁还有一名少女,不知所措地以手指对戳。
筒隐筑紫发现后转头一瞧,那名少女────舞牧麻衣便泪眼汪汪地开口。
「社长,请揍我吧。」
「呣?」
「请用力甩我几巴掌。我在这三天内只有一次,偷偷怀疑过社长。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社长。」
「呣呣?」
「如果社长没有甩我巴掌,我就没资格拥抱社长。」
「呣呣呣……啊?」
这三天之内,舞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面对儿时玩伴陈述微小的罪过与真实的友情。歪头表示不解的钢铁之王,其实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谢谢你。我的朋友,小舞。」
但还是顺势与优秀的儿时玩伴紧紧拥抱,听她放声大哭。
围观群众还传来欢呼呼声。横寺阳人原本目不转睛注视两人。没多久却扳手指不知道数什么,静静地走近。
「话说三天的约定,不是社长与麻衣衣重逢吧?社长必须回到筒隐家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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