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也想给予相应的回报。
我慢慢跟她坦承围绕一本笔记、两段历史、三人家族的世界的故事。
我究竟在讲什么,究竟 ── 在害怕什么。
「……就是这样。我担心一切都变得跟之前一样。」
漫长、复杂的故事结束后,麻衣衣仍然沉默不语。
会不会是因为太无聊,她睡着了?虽说是夏天,女孩子在外面这么毫无防备可不好!交给我防守吧!陪你上床睡觉的好伙伴,简称床伴!
「……噢。」
我绕到电线杆另一边,看见一个眼睛眯得跟藏狐一样细的人。哇,好厉害。百分之百的傻眼表情。
「呃,我知道这件事太扯,你肯定无法相信……」
「我相信。」
「咦。」
「咦什么咦,没礼貌。」
仔细一看,麻衣衣眯起来的眼睛,似乎在努力压抑情绪。
如同巨大锤子掉到水底的泉水,沉淀着某种静谧。
「因为,采咲阿姨说过。」
「……咦……?」
采咲女士对麻衣衣说过?什么时候?在哪里?
「十年前,你不来筒隐家之后。」
麻衣衣咕哝道。
将事实如实传达,话语中却又带着藏不住的感伤。
述说只有她知道的世界。
「……之后该怎么办呢。」
听完初恋之人留下的最后的嘱咐,我叹了口气。
「不知道,自己想。」
冷淡的回应。
不过,大概不是因为她不想管。
「在你说的世界,社长的问题和其他问题都与我无关。你却只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才来找我。」
「麻衣衣,你是不是又在……?」
「我没在闹脾气,笨蛋。」
正在闹脾气的麻衣衣故意别过头,接着突然绷紧神情。
「……其实,我觉得,找人商量也不太好。」
「为、为什么?」
「跟你说的一样。如果笔记里的登场角色,行动都会被『修正』成符合其他世界的历史,总有一天,我和你会起第二次争执,渐行渐远。不是吗?」
「……或许是吧。」
在初冬的修学旅行变成朋友的我们,迟早会在严冬的溜冰场面临离别。一旦接近,我们之间就注定会产生鸿沟。
「我现在在跟你说话,说不定就是被修正过的证明。如果我更早知道,说不定能采取不同的行动。可是现在已经逃不掉笔记的预言。我什么都做不 ── 」
「 ── 等等,你说什么?」
我逼近她,麻衣衣吓得眨了眨眼。
「生气了吗?但那是事实,无论你想做什么。」
「前一句!你前一句说的是!?」
「……如果我更早就知道,说不定能采取不同的……」
「麻衣衣,就是那个!王牌就在那里!不愧是名侦探!」
我仿佛看见叼着鬼牌的狐狸,忍不住抱紧面前的好友。
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我终于将这股异样感的真面目握在手中。
摸起来挺有肉感的,好温暖!
「什么。唔。呃。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怀里传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胸口附近被人轻轻拉扯,几乎没有用力。
插图12
我在她耳边大声说道: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唔……我……」
「我?我拒绝?我答应?哪一个!?」
「…………放开……我……」
「跟我说(注6)!?嗯!我说!我的作战计划 ── 不对,我们的目标!」
「……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麻衣衣肩膀一动也不动。应该是同意了吧。
我听见她代替回应的轻声叹息,抬头望向电线杆顶端。
月子妹妹新闻说,今晚是看流星雨的好机会。
确实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存在好几亿年的夜空。
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闪耀,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消失。
我像要握紧它似的,举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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