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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分得采咲阿姨所有牛丼的钢铁小姐,嘴里塞满牛肉的同时看我。
「我听说了喔!你甚至没去探望自己的亲姊姊——」
「筑紫,茶喝光了。去冰箱。」
「唔?」
「还有拿冰块、热水、茶杯、糖浆与抹布来。」
「交给我吧!真是没办法!因为我是能干的小孩呢!」
妈妈一交付任务,钢铁小姐立刻从座位起身。就像喜欢的球球被丢到远方的看门狗一样。
「真是的……」
采咲阿姨的叹气声,掩盖了逐渐往厨房消失的脚步声。
「不好意思,刚才你妈妈以手机联络我,滔滔不绝说个没完。被我家笨女儿听见了。」
「啊,不会,没关系。况且……我是真的没去探望。」
我连忙摇了摇头。
『明明是你唯一的姊姊,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她?对不对?』
妈妈隔著电话的声音,在脑海里盘踞。
我不打算辩解。
就是不想去小儿科。
每次见到姊姊,就有一股难受的心情袭上心头。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
「……学长。」
在我回应月子妹妹超越语言的雄辩视线前,
「其实不想去探望也没关系,那是父母亲的工作。」
采咲阿姨说得很乾脆。
「……不也是弟弟的工作吗?」
「不,小鬼不一样。不想去的话可以不要去,就是这样。」
「可是……」
「有什么办法,去丁会想哭吧。」
冷淡的眼神,静静笼罩在我身上。
横寺家的姊姊——横寺四叶的身体打从出生就很虚弱。
虽然十年后几乎完全恢复健康,但这时经常反覆住院出院。
她的兴趣是看照片。从当时的相簿,可以窥知她的兴趣是以小小的手拍我的昭片,然后排列好几张欣赏。
可是渐渐地,游玩逐渐减少——
『星期天谢谢你来探望,抱歉喔信d
每次在病房与她见面时,她总是不断低头道歉。瘦骨嶙峋的细瘦肩膀,总是孱弱地摇晃。
感到疼痛难受的是她,无法玩耍的也是她。
为什么总是姊姊——得受这些罪才行呢。
『抱歉喔,又来探望我了呢。』
我明明没做过任何弟弟该有的举动,她却一直关心我。我什么也办不到,也无法分担她的一半痛苦。徒具形式陪在身边根本毫无意义,明明是唯一的姊弟,两人之间却只有一条冰冷又深沉的河流。
『总是来探望我,真的很抱歉喔。』
即使伸出手也无法企及,我没办法成为英雄。
『抱歉,阳人,对不起——』
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到适当的话,只好保持沉默。
不知何时,我不愿再见到姊姊娇弱的肩膀。对心中这么想的自己感到无比厌恶,因此拒绝去医院探望姊姊。
频繁往来医院的父母对我不置可否,丢下我一个人的时候,被当时还在工作的采咲阿姨捡到,因此开始频繁进出筒隐家。
「任何人都会这样,连大人也无法幸免。真正的探视啊,不论是主动探视的人,或是被动接受探视的人,在完全不同层面上都一样辛苦。」
采咲阿姨冷淡地手撑在茶几桌上。
将所剩无几的牛丼,一起移到钢铁小姐的容器内,
「正因如此,这才是父母的工作」
「……可是……」
「别再可湿可食可使可是了,你姊姊还不是比你更懂事。即使弟弟不来探视,也完全没生气啊。」
「……但是妈妈生气了。可能会不准我进家门。」
「那就住在我们家啊。」
同时满不在乎地说。
「……咳噗!好黑!啊哇!」
拐弯抹角再度将移到钢铁小姐容器内的牛丼,换到自己容器内的月子妹妹夸张地咳了几声。只见她慌忙挥动双手,将花束的形状罩在自己的头上,但我完全想像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飞越到什么程度。筒隐家的女主角们,脑海里的故事等级实在太高啦。
「啊……就是那个意思啦……你就像我们家的小孩一样。」
采咲阿姨依然不在意,频繁动著筷子。
容器里早就没有要转移的牛肉与转移过去的牛肉,筷子只转移透明的空气。
筒隐家的母亲,若无其事的演技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