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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连小孩子都听得懂的方式,简明扼要说明采咲阿姨的身体哪里出问题,为什么需要办理住院,接下来的情况会如何。
「那么我们接下来可以做什么呢——」
「呼……呼!」
最后拍拍我的肩膀,为我打气。
要我加油啦,我不打起精神怎么行啦,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小豆爸爸的话意义深远又有弹性。
「……我知道了,感谢医生。」
「呼!」
我目送从沙发起身,走回急诊部的医生。散发野生的气息,筋骨隆起的白袍背影好可靠。
至于护理师呢,
「这个……那么请往这边。啊,不对,那边的楼梯比较近。」
「好。」
「啊.这个,不过搭电梯比较好吧。」
「……走快一点的没关系。」
「那么,这个,请搭电扶梯吧……」
以非常靠不住的说话方式,加上多余的路线选择,带领我到采咲阿姨的病房。
我从后方眺望护理师茫茫然的走路方式,
「…………」
然后抚摸小豆爸爸触碰的肩膀,深呼吸一口气。
反正这种不爽的心情,只是迁怒而已。
他还说过,不能被无聊的感情扰乱心境。有说过吧。感觉好像说过,就算没说也感觉说过。
重要的事情全都是熊熊教我的。
*
二A病房楼三楼,从电梯大厅可以看见谈话区,右转后的右侧,手边数来第五间病房。
六人病房以布帘轨道隔开,靠走廊的空间,是采咲阿姨分配到的病床。
黄色布帘的另一侧感觉有好几人,另外可以听见静静的沉睡气息。
在医院澄澈的气氛中,任何声音听起来都十分沉稳,但那是从特别平稳的呼吸声判断。
至于身体情况是否稳定呢。
我压低脚步声钻过布帘,病床上的人与一旁的人同时转头望向我。
还有头趴在盖被上,发出鼾声呼呼大睡的人,
「嗯嘎……薛利夫(Shreve)……艾尔瓦迪(Eovaldi)……」
原来是发出独特鼾声,呼呼大睡的钢铁小姐喔!
坐在病床旁的圆凳子上,隔著盖被趴在采咲阿姨的大腿上,大胆地流著口水酣睡。
「真是的,好像某人喔……」
坐起上半身的采咲阿姨,笑容介于苦笑与憋笑之间,她以手掌轻轻抚摸钢铁小姐长长的黑发。
采咲阿姨没事吧?
我小声询问,采咲阿姨随即哼笑一声。
「当然没事,数值有高有低很常见。只是新来的医生有点小题大作,起劲地写介绍信将我转到这里来而已。」
边说边咂舌的口气,听起来不像逞强。
而且脸色看起来也没有异状。
除了这里是医院病床,采咲阿姨换上平凡的睡衣以外,与平常没什么差——不对,刺猬布偶装与普通睡衣差了一大截吧?新鲜!好可爱!好想抱紧处理!
「……阳人,你眼神好可怕。」
采咲阿姨的眼神像受人挑衅的小混混一样斜眼瞪我。能立刻露出这种表情的妈妈比较可怕耶。
……我还能这样随口开玩笑,也是多亏采咲阿姨一如平常。
太好了。
还能待在采咲阿姨身边。
我和筒隐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声音彷佛好不容易吐出淤积的痛苦。
「你们两个也太夸张了吧。」
垂下眉梢的采咲阿姨,笑得一脸困扰。
「……不过让你们操心了,真是抱歉。不只你们,还有她。」
「没有啦……」
「能受到孩子照顾,太好了。」
采咲阿姨视线往下望.喃喃吐露。从她以手指掬起钢铁小姐的秀发,疼惜地抚摸来看,应该是指她吧。
在场唯一沉睡的女孩,唯一的小女孩,年仅七岁的小孩。
我们三个大人围著她,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这阵沉默绝非痛苦的重担,而是像真正的家人一样。
附带一提。
在现实世界中,一旦产生什么良好的气氛,大多数情况下部得牺牲一些事物。
正当我心想是否忘了什么,
「这个……」
刚才带领我来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