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我的丼饭就消失约一半左右啊。」
「……嚼嚼……」
三人的对话像是忽然想起来似地连续着,但采咲女士绝对不是饶舌的类型,介于高傲与撒娇之间的钢铁小姐,似乎还无法完全掌握与妈妈的距离;月子妹妹则是野兽,这就不用提了。感觉就像在寂静之间,零星埋下言词的种子一样。
大家不能再开心一点,嘻嘻哈哈聊天吗!
今天是周末,黄金时间。
若以超受时下年轻人欢迎的词汇来形容,就是周末夜狂热啊。应该再活泼一点,再热闹一点,开朗又快乐,在舞会上跳到天明吧,约翰屈伏塔!
就在我一边大嚼炸猪排丼,同时模仿电影大跳特跳,采咲女士却一脸不置可否地看我。
「什么跟什么啊。那是几年前的电影啦,我说你到底几岁啊……」
我才想问采咲女士,你那是什么打扮啊,请问你贵庚啊。
虽然似乎是因为将湿掉的衣服拿去洗了,但打扮成刺猬模样端着丼饭碗,嘴里大嚼着牛丼,也太刻意卖萌啦!年纪明明就老大不小了—穿布偶装的女性!好可爱!
我要是这么说的话,大概会挨一顿刺猬拳吧,因此我连忙假装成小孩。
「不对不对,我搞错了,刚才我想说的是狂热时间啦!游戏里面的」
虽然我没玩过,不过记得好像有些游戏是用黏液状的物体,让女孩子倒地后屈服于『淫』威。看我的火焰术,冰暴术!进入期待已久的狂热时间!大概像这样吧。
吃掉像魔法气泡一样留在丼碗底下的最后一块猪肉,狂热Fever,我情绪高亢露出笑容后,
「哎……」
采咲女士兴致索然地耸了耸肩。
「总觉得你从回来之后,讲话就一直戴着面具呢。」
「——咦?」
「实在很麻烦啊。」
声音听得出不悦,还有很明显的咂嘴声。
哎呀讨厌好可怕,误会啦,才不是戴着面具呢。情绪之所以看起来不自然,单纯只是因为我这个人缺乏深度啦!因为底子浅,所以不论说什么看起来都很轻薄!
「……算了,反正不干我的事,怎样都无所谓。」
采咲女士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用餐过后收拾——名义上是收拾,其实只是将塑胶容器装进一旁的塑胶袋而已——的时候,
「我说小屁孩,你打算赖在我们家里几天啊?你什么也没讲,有想过我们方不方便吗?」
「啊,没有…对不起……」
采咲女士从语塞的我手中,拿起还沾有几颗饭粒的丼碗容器,很明显地啧了一声。
「信上虽然写着拜托我照顾你两三天,但实在很自私呢。算了,没差啦……若是小屁孩你一人的份,总会有办法的。」
「嗯……咦?」
「随便啦,待到你觉得烦了为止。」
采咲女士只说了这些,然后就像摇晃不倒翁小法师一样,左右反覆抚摸摩擦我的头。感觉有点痛,让我流出眼泪来。
采咲女士真的一点都没变。
「……睡觉觉……」
月子妹妹吃完饭后,可能想睡觉了吧,只见她不停揉着眼睛。然后一抓住我的衣?,随即咕咚一声,像跌跤一样靠到我身边。
「…………嗯呼……」
可能是睡不安稳,她像是闹别扭般用头摩擦着我。然后她钻进我的衣服内侧,柔软的头发与温暖的呼气呵得我的肚脐发痒。
她的动作仿佛在努力逗我笑一样。当然,多半是下意识的动作吧。
始终不算安静也没有极端吵闹,这就是筒隐家的节奏。
头与肚子都渐渐感到暖烘烘,我呼了一口气。
我仿佛见到在柔软的温暖中浮起的呼气,轻飘飘地,逐渐在空中融化。
——可是。
仔细想一想,其实事有蹊跷。
说老实话,采咲女士的判断十分准确。我的确在硬拗,试图粉饰当时在自己家里感受到的冲击。
也就是横寺四叶与横寺家相关的事情。
在我心中,那件事情很久以前就解决了。对于问题理应已经解决的时间,我的内心出乎意料地神经质。
从活在未来的我来看,明明丝毫没有必要烦恼的。
已经是高中生的我,居然因为小学时代的事情感到混乱。
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我不太会表达——但这件事情让人感觉不是很好。
附带一提,就在采咲女士安慰我的同时,钢铁小姐在做什么呢。
「嗯…」
她扠着手,发出奇妙的嘟囔声,一直瞪着我看。
「……唔嗯…」
还以为她的手不安分地抓来抓去,结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