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呢。
极力排除感情的低喃,逐渐被风抹去。
「…………」
我们没有四目相接,错身而过。
结果等我跑回终点,排名简直惨不忍睹。
顺位这么后面的人,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跑。所以不会一抵达终点就栽倒在地,或是上气不接下气。大家一同跑完规定距离,结束今天的功课,回去之前顺便打个电动吧。大概就像这样。
这种青春说不定比较开心呢。可能比较轻松。但每个人青春的颜色都不一样。自从修学旅行后,我就已经不再羡慕他人了。
结束简短的前几名颁奖典礼后,迅速原地解散。
我背对著没能拿到的奖状,在河边的角落一个人做起伸展操。
过没多久,传来跑向我的哒哒脚步声。
是一手拿毛巾,另一手拿著宝特瓶的小豆梓。
「辛苦了!了不起!好伟大喔!」
「……了不起,是吗?」
「能帮助别人就很了不起呀!就像保护小宝宝的黄金猎犬一样呢!就算没拿到大赛第一名,我也认为你第一名呢!」
露出开朗表情的她,忽然浮现阴影。
像是窥伺著我一样,抬头看著我。
「怎么了?我的脸上沾了什么吗?」
「感觉好像改变了呢──我想想。」
「……像美术馆那时候一样?」
含糊其辞的小豆梓,战战兢兢点了点头。
究竟哪里改变了什么呢,影子缩回脚边的我已经无从得知。
「提到美术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没提过自己喜欢的西洋画家呢。」
取而代之,我可以任意回答我原本具备却失去的知识。以及从古老记忆中,被唤醒的那些知识。
「印象派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皮耶・奥古斯特・雷诺瓦。国立西洋美术馆应该也有他的画作,还记得吗?」
「……这个……」
小豆梓不安地眨眨眼。似乎感觉我要开始长篇大论,视线仰上看著我。
我以自己的意识缓缓打开自己的拳头,然后深呼吸。
想和这女孩认真说话的欲望,不论如何混合都不会变质。稳稳地栖息在我内心的根基中。
──别担心,我能确实说出来。
「说到原因呢,因为他画了很多裸体妇人啊,连小孩子也经常画喔。尤其看得出来,他对娇小而活蹦乱跳的幼女注入了多少爱情呢,呵呵呵!」
「什么吗?是平常的横寺呢,太好了。」
「……哎呀?我刚才是想听你吐槽才说的耶!」
还是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中,总是在语尾加上呵呵笑呢?拜托喔。
小豆梓脸上笑咪咪地。
「嗯,你是故意说的吧。我的意思是,这才是平常的横寺。」
「什么……」
「而且其实这样也无妨,每个人的兴趣都不一样呀。就算横寺变成只喜欢小公鸡的男生,我也完全没关系的!」
「……这样好吗?」
「因为小公鸡和小母鸡的辨别方法,可能会让对话离题嘛。夏日祭典时,可能也会跑去卖小鸡的大叔摊贩约会也说不定呀?」
「这样真的好吗!?」
我提高了音量,但小豆梓依然保持笑容,我也跟著笑了笑。
她从根本上愿意对我的一切撒娇。
愿意接受我的一切,并且认同。与强制别人或试图矫正别人的作法完全相反。
这种无条件完全肯定的做法究竟是好是坏,其实我也不清楚。
两人之间有这种关系,也可能不是这种关系。就是这样。
总而言之,与黑影的一连串战斗到此告一段落,只有问题堆积如山。
我想在这里聊聊之后的事情。
马拉松大赛当周的周末,就是国立大学的前期测验日。
朝著在地车站平常走的出口相反方向离开车站。来到大学前通这条直接将大学当成路名的大马路上,笔直往北走就会碰见甲州街道。
我们镇上的大学就在交叉口,钢铁小姐要报考这间学校。
「还很冷呢……」
冷得刺骨的冬天早晨,我站在大学的正门前。
虽然我实在帮不上么忙,但听补教界的人说,即便只是在校门前与认识的人说句话,都有稳定心情的作用。冬天是可以和女孩考生们尽量握手的加分关卡耶!
寒冷?那种小问题,将充电式合法暖炉抱在怀里不就得了吗?
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必须留意。
「……你爸爸还在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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