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看见吧……这是堕落的现代版海伦凯勒事件喔。幽灵眼罩先生可能会受不了,举办告发记者会喔。
「……我的背怎么样,有很脏吗?」
我试著探她的口风,自称带著眼罩的女孩随即『呣』一声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应该很脏了吧。肯定会让人幻想破灭,因此不能给别人看见。」
「…………啊,是的……」
哎呀,我怎么在流眼泪呢。就像赢了官司却输了人生之类的吧。将来我就算有了家庭,也无法梦见与自己的孩子一起洗澡啊。
身后的残暴海伦凯勒小姐,不经意地对我说。
「……那就不要出去拋头露面。暂时好好休息比较好吧。」
「等马拉松大赛结束后,我会好好休息的。」
「不行,病人必须安静休息。」
「撑过马拉松大赛就好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这么坚持啊。」
「……学长才是,为什么要这么逞强呢。」
「…………」
「为什么──非得落得这么努力的境地呢。」
她轻声说著。
帮我搓背的手停了下来。
浴室内呈现狭窄的四方形,声音也产生不可思议的回音。
伴随从水龙头滴落的水声,连小小的喉咙上下滑动的咕噜声都听见了。
这一定是以马拉松大赛为藉口,试图触及某些核心吧。
甚至不惜踏入浴室这个纯粹私人领域内,也想从我口中问出的答案。
我无法以一句话回答。
无论何时,我都为寻找自己的语言而费尽心思。从第一次遇见筒隐就是这样。语言这种东西真的很困难。
所以取而代之,我引用他人的话。
「别离方知此世间──花谢人尽最美时,这样。」
「……这是谁说过的话呢。」
「我忘了。」
以前曾经有位战国公主,临终之际吟咏这段辞世之句(注32:这是明智光秀的女儿明智玉(别名明智加西亚),临终前的辞世之句。)。
不论花或人,在应该发挥自己力量的时候,必须最大极限地向最多数人尽其所能发挥,才算得上美丽。
我也是这样。如果不这样,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意义了。
大家都在成长。
筒隐在成长,小豆梓在成长,连麻衣衣都在成长。
她们离我远去,来到伸手不可及的距离,来到无法与她们并列在夜空的距离。
但是我却失去了回忆,变得愈来愈空虚。连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都逐渐淡忘。所以我如果不帮助他人,就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意义了。
因此──
「──学长必须去帮助谁吗?」
我感到一股用力被揪紧的感觉。
在朦胧袅袅蒸气中,视野模糊的浴室里,我的视线缓缓落下。
手臂从腰的后方搂著我。我晚了好几拍才发觉,自己正被她抱著。
「这不是必须不必须的问题,而是这就是我的人生啊。」
「……不能什么都不做吗?」
「我已经做过『什么都不做』了啊,就在入学中心大考时。啊,难道我没说过吗!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很努力的呢。拯救钢铁小姐于危机之中──」
「不是这个意思。」
筒隐打断了我的话。虽然很平淡,但语气很坚定。
「……不是这个意思。选择什么都不做,以及什么都不做也无妨。这两件事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学长其实什么都不做也无妨。」
「可是这么一来,我就无法帮助……」
「没错。因为什么都没办法,因此也无法帮助任何人。」
视野笼罩在纯白的蒸气之中。
虽然我什么都看不到,但知道她就在那里。
感受到体温。感受到呼吸,听得见心跳。
「可是,就算不帮助任何人,人依然是有价值的。花依然是花,人依然是人,其实这样就可以了。」
有如低语般,声音传入我的耳边。
「学长是变态,脑袋经常有问题,不知羞耻还无可救药。但其实非常体贴,会对无可奈何的事情感到痛苦,甚至想到奇怪的事情。不过,」
毫无抑扬顿挫的单一语调,却带有无比的感情。
「这才是──属于我的阳人,小弟。」
一种像是从背后搂著我,又像是支撑我的感觉。
「……所以,学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