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3.哈密瓜非常美味

/>
  「咦?」

  「学长的遗言已经说完了吗?」

  「噢,啊,不对啦!对了,原来你正在脱布偶装啊!」

  据说穿布偶装很热嘛。一脱下汗水湿淋淋的内衣,会急著想找毛巾擦拭全身也是难免的。会疏于注意门口也是难免的。这时候有人突然闯进来也是难免的。

  也就是说,会久违地展开一场月子妹妹身体鉴赏会也是难免的。必须完成上一集未能达成,算是本系列某种规定的业绩,也是难免的。毕竟她可是杀必死精神旺盛,肤色养眼照业界第一勤劳的月子妹妹,这也是难免的。

  这从头到尾都是难免的。无可奈何的偶然重叠之下引发这起可悲的意外。

  「──不,现在才要发生意外。」

  「月子妹妹?为什么要将好不容易脱下来的布偶装穿回去呢?你不热吗?那张诡异的马嘴中闪闪发光的牙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断头台般的角度不断喀喀作响呢?为什么马同学的影子会整个套在我头上呢……月子妹妹!?」

  ……被马同学张大嘴咀嚼,让我轻易地看到了走马灯。

  古时候的法师说过,骄奢者不久长,犹似春梦。猛名马必消逝,恰如轻盈布偶装。

  月子妹妹难得的裸体,也注定会如泡沫般消失。真是无情(注21:这是十三世纪成书,后由琵琶法师咏唱的《平家物语》。开头一段「祇园精舍钟声响,响出诸行本无常」为人人琅琅上口的名句。)。

  「真是悲惨啊……」

  「学长在说什么呢。哪个人怎样悲惨了吗?」

  月子布莱安同学(内侧)绷著脸,面无表情晃著脚,我连忙挥了挥手。

  眼前的图像由瑟缩在铁管椅子上的受害社员,以及跪坐在铁管椅子上的加害者横寺构成。

  「没、没有啦。那个,你看,我在说那个啦。」

  我情急之下指了指社办角落,那里放著任务完成后,整齐叠好的月子布莱安同学(外侧)。

  他现在应该充满了汗水与青春的芬芳吧。现在说不定还充满了月子妹妹的气味喔。

  「……不可以。这件布偶装不能给学长穿。」

  「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应该说怎能随便偷穿别人的布偶装,这不是一个人该有的行为吧。」

  「当、当然是这样没错。」

  「你为什么动摇了啊?」

  「我才没有动摇。偷穿别人的衣服本来就不对,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当然知道。」

  以全国屈指可数的抱枕人(注22:抱枕爱好者,进一步衍生为钻进他人抱枕内的人。)远近驰名的月子妹妹,露出佯装不知的表情点点头。她的面无表情碰到这时候真好用呢……

  「虽然那些都无所谓,不对,其实不能说无所谓。总之那件马布偶装,之前不是其他学妹在穿的吗?」

  「那是轮流穿的。因为是社团的所有物。」

  「原来如此……儿童福祉社团真热衷于练习呢。」

  「是的是的。即使不是在我的日子里,也在不违反分割协定的范围内借来穿,方便撰写观察计算日记用。」

  「等等,刚才这句话掺杂了几个和社团活动不知道有什么关系的词汇耶。」

  「简单来说就是躲在马布偶装内眺望学长而已。完全没有问题。」

  「话说最近,每次我下课时间去上厕所,都有个穿马布偶装的同学站在厕所旁边,不知道在热心地计算什么呢。」

  「……原来学长是变态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拜托别老是说这句固定台词好吗!?」

  别以为躲在布偶装的保护下,就可以为所欲为好不好。

  不论有多么难以启齿,该说的事情还是得说清楚讲明白。男子汉横寺,差不多该反击了!

  「因为没人指谪这一点,那由我来说吧。月子妹妹差不多该自我检讨一下,究竟谁才是变态了吧!」

  「原来变态是会顶嘴的偷窥狂呢。」

  「……呃,什么偷窥狂啊……」

  「我应该填写报案三联单,让偷窥狂在重新审视自己前,先和警察叔叔互相注视比较好呢。」

  「等等,等一下,不要报警……」

  我连忙哀求掏出手机的筒隐。男子汉横寺,拚了命全面投降。

  筒隐以文风不动的眼神仔细打量我之后,

  「学长是变态呢。变态的是学长呢。」

  「……没错,是我,我才是变态……」

  「呣呣,诚实的变态是学长。」

  她像是满足一般,从鼻子哼了口气。

  就这样,布偶装观察计数日记被含混带过。只不过犯下一次错误,对话主导权就完全受到他人掌握,幸运好色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支出与回报显然不符合效益。别再随便乱看肤色养眼画面了啊!

  「……我并不是只有纪录学长窝在厕所里的次数与秒数,或是在厕所前和女学生嘻闹的罚则次数而已。」

  筒隐摇了摇头。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