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见人爱系……!』
『没错。最后谁能掌握他人的胃就算获胜。』
『我、我才不会,输呢……』
筒隐显然在夸耀自己的料理技巧。相反地,在听爱美使出浑身解数的独唱时,
『唱歌真棒呢。下次我们也一起唱……啊,没有,当我没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只要我拿出真本事,唱歌根本易如反掌轻松写意小CASE呢。』
『对呀!没问题的!我相信你!筒筒妹有超群出众的个性嘛!相信自己吧!可以可以,绝对可以的!加油!』
『唔呶呶……』
小豆梓试图帮某人的五音不全找台阶下,却用地毯式轰炸将伤口挖得更深。
两人互相刺激以前绝不会碰触的弱点,不过说完之后,双方又嘻嘻笑著。她们能够将玩笑话分得很清楚。
即使互相攻击对方的弱点,也能够被原谅的关系,实在非常棒啊。我也好想找本内容是以长长的棒状物体攻击傲娇女孩的弱点,让她身心都融化的同人志来看呢。咦,什么?麻衣衣?她那不算傲娇,而是死定小姐,所以有点不一样吧……
总之,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比以前还要好,所以说女孩子间的战争,比欧洲的情势更加复杂诡异呢(注6:一九三九年,平沼内阁为了牵制苏联而签订三国轴心条约。结果德苏彼此又签了互不侵犯条约,平沼内阁总辞之际留下了这句名言。)。
后来我略有耳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仅是那一天,她们还对谈过好几次。
她们大概在对谈中发生了某些不能让我听到的事,还有两人才懂的某些事情曾互相冲突吧。
筒隐和小豆梓两人,就是这样逐渐缩短彼此的距离。
像是用更亲昵的口气称呼『小豆豆』,或是把『筒筒妹』的『妹』这种多余的东西从称谓中去除的日子,不久后也即将来临。
总有一天,或许能够凌驾于总是横亘在人与人之间,真心话与表面功夫的问题。
她们现在正处于成为真正知心好友的过程中。
这大概是一件很好的事吧。
是件好事。
除了我丝毫没有介入余地的这一点之外。
「…………」
我静静环顾四周。
注视著与朋友一起嬉闹的女孩子们。
我默默地俯视自己的手。
思考著在真正的意义上,关系变亲密的筒隐与小豆梓。
思索著在不知不觉间展现出大姊姊一面的钢铁小姐。
──大家都在逐渐独立。
独自一人,或是就两人一起成长,不容分说地从小孩蜕变成大人。
我忽然理解到,这是无可避免的。
扭扭乐的游戏垫,与我坐的位置相隔好远。开心的嘻闹声在遥远的彼方。坐在陈旧豪宅的老旧榻榻米上,我的身旁没有别人。
心中产生一股揪紧的感觉。
比方说坠入情网、狭心症,或是盯著女性车掌看入迷结果被电车门夹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原因能让心中产生揪紧的感觉。
但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下,原因是暧昧模糊的不安。某种对于我的将来感到难以言喻的不安。只感到茫然的不安(注7:本章标题,同时也是日本文豪芥川龙之介在自杀前留下的名言。)──哪位过世的文豪好像说过类似的台词吧。
不过,这种让人感到文学性不安的要素,其实应该根本不存在。
存在于筒隐与小豆梓之间,朦胧模糊的最大悬案,最近也逐渐朝好的方向发展。
对于猫神无聊的干涉我也还以颜色,甚至征服了猫神本身。那家伙已经形同受我控制啦。神明还真好应付。
我根本没什么好害怕。
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
四周的喧嚣闪闪发光,女孩子们个个面带笑容,无论由谁来看,筒隐家的周年纪念派对都非常成功。
但是,到底为什么呢。
现在明明这么开心。
现在明明这么幸福。
为什么,我会这么──……呢?
「……啪啪啪,嘿哟!」
我硬是以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不定是派对让我感到有些疲惫。心情得再High一点才行。
像这种时候,没错──就是要逗爱美!
逗爱美一如字面意思,就是玩弄兼品尝波鲁勒萝拉家的爱玛努艾勒小姐。只有光荣而睿智的绅士才被允许享受这种至高的愉悦。
充满乐趣还能让人神清气爽,一家必备一台违法罗莉!可以骑也可被骑,可玩弄也可调教,天使爱美万能万用万万岁。
其实在派对开始之前,爱美爸爸打电话给我。
『我家女儿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既然爸爸都这么礼貌地向我打招呼了,我当然得好好确认一下女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