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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么,大姊姊也想被别人抚摸吗?」
「……这个,该怎么说呢。」
筒隐抬头瞄了我一眼,随即又别过脸去。
哎呀,刚才的动作难道隐藏着什么要求吗?因为月子妹妹资格考的新问题,可能包括了咬人猫的陷阱题,真是伤脑筋啊。就像被抱枕那个时候一样。让我带回去好好检讨一番吧。
「不用管我没关系,现在是抚摸阳人弟弟的回合。」
「唔唔唔……」
少年在筒隐的来回抚摸之下,眼角微微泛红,露出困惑的表情,脚跟扭捏地摩擦着。
然后他彷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头来看我,并且抓住我的右臂。
「帮我一个忙,大哥哥!」
只见他不断蹦蹦跳,将我的手臂拉长,然后碰触筒隐的头。
「大姊姊就让大哥哥来回礼吧!开、开玩笑的啦……」
「…………」
「…………」
「…………」
「……这个,对不起,没事啦……」
大概是对自己主动出手感到无地自容,只见他一下子连耳根都红通通的。这置之不理的话可能会出人命吧。
就这样,我继承了少年的遗志,战战兢兢地开始抚摸筒隐的头发。一不小心可能连我都会跟着陪葬。
不过筒隐的乌黑秀发就像泼了水一样纤细,光是触摸就隐约从指尖传来阵阵香气。现在就算没命也是死得其所吧。
「…………」
筒隐并没有一口咬过来。
她只是身体偶而会颤抖一下,既没说不要也没说想要,一个劲抚摸少年的头。而我则好乖好乖似地抚摸筒隐的头。少年颤抖的指尖正抓着我的手臂。
「…………」
「…………」
「…………」
没有人说半句话。不断持续这种奇妙而神秘的永久循环。
某种意义上,多亏被筒隐抚摸的我,我才有机会抚摸筒隐呢。如果从时间悖论的角度思考,就像一边抚摸着月子妹妹,同时被月子妹妹抚摸一样啊!增加了耶!月子妹妹变成两个人了耶!哇噢~!!
……总觉得现在这一刻,如梦似幻呢。
「好!既然机会难得,我们就来实际增加月子妹妹吧!展开快乐家庭计划!」
「……………………」
我顺势抱着筒隐的肩膀,试图带她进入寝室;于是她无言地死命拽着我的耳朵,让我的左耳差点变成两个。
*
今晚的月色真美。
皎洁的明亮月光,洒落在整座中庭池塘之上。
高挂在天空的满月,以及池水中的模糊月影,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呢。
不知道水面的另一侧,镜之国中的平行世界里,是否有一个不知道几岁的横寺同学,正在窥看着我们呢。
「……真是奇怪。」
我不由得噗哧一笑。
洗好澡之后,我在中庭里悠哉游哉地散步,同时拉着不合身的运动服衣领。
以前,不对,应该说十年后,我在筒隐家过夜畴同样借穿过。无色无味,身体部分宽宽大大,却只有手脚部分嫌紧的蓝色运动服。
虽然少年随便挑了这件给我穿,不过我和这件衣服似乎满有缘的。事到如今,我对筒隐的父亲愈来愈感到好奇了。
真想见见他的面啊——正当我这么想着,却发现大房间前面的走廊,坐着一个异样的东西。
那是一只超大老鼠的轮廓。
「——哇!」
该不会是迪鼠尼乐园派来的刺客,或是神鼠宝贝的袭击呢?
即使我立刻摆出架式,鼠界王者依然丝毫不为所动。好你个鼠崽子,竟然正翻着像是人类制作的杂志,还翻得跟真的一样。
定睛一看,原来是采咲女士。
不对,我刚才这句话并非『月子妹妹的母亲像极了刺猬呢~』这种表面上讽刺,却指着鼻子的骂人话,也不是比喻采咲女士的内心,而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穿着布偶装。
那衣服很像中央大街上的俏皮高中女生所喜爱,有连身帽,可以从头到手脚包得紧紧的款式。细细长长的尾巴,淘气地垂在走廊的边缘。
推测大约二十四岁左右的大姊姊,竟然会套着这种松垮垮的布偶装,而且还热衷地读着像是孩童流行杂志之类的东西。
我刻意在砂砾走道上发出脚步声,于是刺猬小姐抬起头来,拿起嘴上叼的棒棒糖,懒洋洋地「嗯」的一声。
「……这个,我以为您已经休息了?」
「我换了睡衣之后就醒了。别在意。」
「噢,原来那件是睡衣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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