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很想见我吗?」
「哎、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不过打个比方说我不会特地为了那种程度的小事说谎啦!没错,那只是个比喻而已!」
「只不过,只是,这样吗?」
筒隐抬头看着天空,嘴里喃喃地说着一句话。
她虽然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不过我已经看了好几次她这样的态度,所以我很清楚——这个小孩子正在闹别扭。我明明已经小心翼翼解释了还出现反效果是怎么回事……!
「根据只不过是我这种程度来思考,以及也把学长的认知因为某种原因出现错乱而误认自己家位置这样的可能性参考在内,那么变态寄给只不过是我这种程度的照片简讯,以证据来说似乎不够具有说服力呢。」
「那个,筒隐小姐,你的一言一语当中微妙的带刺呢。」
「那是你的错觉喔。因为只不过是我这种程度没来过变态先生的家,所以站在只不过是我这种程度的立场上暂且先抱持怀疑而已。」
「……哎呀,唔,那个。该怎么说呢……把我最重要、最重要的筒隐月子小姐当成女人有史以来第一次邀请到我家里来,虽然我把这件事放在五年计划当中的人生大跃进政策里加以审查,不过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啊。」
「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咦?把我最重要、最重要的筒隐月子小姐当成女人有史以来第一次——」
「再说一次。」
「所以说,把我最重要、最重要的筒隐月子小姐当成女人」
「再说一次。」
「……把我最重要、最重要的!筒隐!」
「我觉得人生没有简单到会因为那种事就有大幅进展喔。」
「你不是听得到吗!」
筒隐依旧面无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她用指尖有规律地拉动她的发尾。
在拥有月子妹妹检定初段资格的我判断下,这是她心情变得非常好时会出现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什么会这样,但真是太好了!
「总而言之,今天早上学长的家还在,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虽然不晓得房子是怎么变不见的,不过至少可以知道这栋房子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对了,就把时间限定在今天一大早我从家里出来,一直到黄昏回家之前吧。是说在仅仅只有半天的时间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或许邻居目击到什么也不一定。」
筒隐的视线往旁边移动。那是跟我家有相同形状,却拥有和我家不同的稳固性,还屹立在旁的邻居家。
「原来如此……不,不行啊。我说过我的家人都去旅行了吧?他们去的就是町内会规画的旅行。这一带的住户应该全都去参加旅行了」
「全部去旅行了吗?」
「嗯。隔壁那家、再隔壁那家、遗有再隔壁的那家,对面还有斜对面,他们全部都去旅行了。」
平常非常热闹的住宅街,只听到传来一声狗吠声。没有亮灯的各户人家在昏暗的夜色中只能化为剪影而存在。被路灯裁切出来的皮影风景被狂暴的风声所支配。
筒隐像是影之国里面无表情的舞者,在马路中央回转身体环视了周围一圈。
「……这样简直就像是电影里面出现的鬼镇呢。学长打算怎么做呢?」
「你说怎么做,要我做什么?」
「你是要在没有人的小镇里,睡在地上度过一晚吗?没有人的小镇里会不会传出墓碑晃动的声音呢?」
「不要说得那么恐怖啦,你看太多恐怖电影了。」
「我觉得礓尸里面也有学长喜欢的女孩子喔。」
「用常识来思考,活着的女孩比死掉的女孩要好吧」
「那如果是胸部大的礓尸跟胸部很含蓄,接下来还会有所成长的女孩子呢?」
「僵尸!」
「…………」
筒隐不发一语用力踩住我的脚。哈哈哈,这是在玩被僵尸抓住脚的游戏吗?
话说回来筒隐居然也是喜欢看那种电影的人。说到夏天的结束的确很适合恐怖的气氛,不过试胆大会就是要跟身穿浴衣的女孩一起参加。把紧抓着自己的她直接在墓地推倒,那若隐若现的浴衣以及神奇的夏日罗曼史。
「那不是罗曼史,是犯罪。」
「不要未经允许就闯进我的妄想里!」
……虽然这么开着玩笑,但是我背上感觉到寒气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这个镇上没有人。也没有人知道我家不见了。在没有人的城镇里,只有我知道我的家消失了。
——这样的话,就算连我也直接消失到某个地方去,大概也不会有人知道。
「……僵尸的事是开玩笑的。虽然非得要去思考这个现象的原因不可——」
筒隐带着缺乏变化的表情耸肩,她突然擦了擦脸颊。
我也同时擦了脸颊。水滴。不、不对。这是雨滴。
「咦!」
「气象预告,不准了呢。」
仿佛被黑墨涂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