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大局。所以我不会跟你交涉的。身为立华的监护人,我根本无意让那孩子回归公司。这是既定事项。无论你是否辞职,都不打算改变这个决定。我和六本松先生已经达成共识了。」
无动于衷。其目的连一公厘也没有偏移。
原来如此,他的觉悟是认真的。对于姊姊愤怒和憎恨,以及对立华的赎罪意识。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后,将这男人的心淬炼得宛如钢铁一般。他根本不在乎微不足道的损益或逻辑上的一致性。唯一的目标就是室见的幸福,正常的人生。然而,自己同样也存在著无法退让的立场。
「知道了。」
工具刻意用冰冷的语调念道。
「既然这样,我和阵先生你已经无话可说。接下来我会与室见直接交涉。」
「交涉?交涉后又如何?那孩子根本无处可去。就算离家出走,也没有公司会雇用她喔。」
「没这回事。」
他轻轻摇头,打直身体后换上挑衅般的眼神。
「我会……我的公司会雇用室见。」
什么——阵哑口无言。
这也太始料未及,他一脸错愕的样子眨著眼睛:
「公司?你说公司?莫非你要创业吗?资金呢?员工呢?基本客户呢?完成书面的法人设立手续,不代表就做得成生意喔。」
「我知道。因为我身边有熟悉这方面的人。」
工兵回想起昨晚和海鸥讨论的内容。对方说会介绍长年往来的司法代书、金融机关和会计师。办公场所预计将设置在公寓里的一室。关于客户,暂时可指望那些骏河系统应接不暇的工作。至于员工——
「制作SRG46的成员将会跟著我走。」
「侄乃滨和福大吗?」
呻吟般的语气传来。
没错,这便是昨天电话中的主题。为了解救室见,自己向他们提出辞去目前公司的建议,并拜托两人转职到自己未来开设的公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然而他们却答应了,赞同一个鲁莽的新人所做的挑战。所以,正因为如此——
「室见的容身之处绝对不会消失。我……我们会一直守护下去的。」
阵仰望天花板。他叹一口气,抿紧双唇:
「你究竟为何这么拚命?你和立华不过才共事一年的时间吧?说明白一点,就跟陌生人没有两样。」
「室见她——」
工兵微微低头,紧握著拳头。
「室见她改变了我的人生。原本毫无目的和干劲的我,是她教会我工作的乐趣,告诉我专业为何物。所以——」
「就职之初遇见的训练员往往令人印象深刻。你很快就会将她淡忘,化为往事之一,最后连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没这回事。」
一起绕行全国的回忆,共同突破号称无法逆转的RFP后获得的成就感。这个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记。又岂会和其他杂七雅八的记忆并列在一起?
阵继续诚恳地劝道:
「既然你说立华改变了你的人生,姑且就先这么认为吧。不过那孩子的人生又如何呢?仅仅因为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就要求对方往后继续待在身边,这岂不是一种任性?你的一种自私吗?」
「就算自私也无妨。」
「什么?」
「只要我也持续回报室见给我的一切就行了吧。始终都待在她的身边。」
「始终是多久?十年或二十年?」
「只要我还活著。」
声音走调。爆发的感情不受控制地往眼前的男性发泄。
「我会背负室见的人生,让她以一名社会人士,以一个人的姿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所以请将一切托付给我们,将室见交给我们照顾!」
回声撼动空气。
对话中断。阵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简直无法理喻。」
拉动椅子的声响。阵站起来,拿起行李就要离开。
「七隈先生!」
工兵急忙叫住对方。要将自己当作神经病的话请便,不过有一点必须先让他知道才行。
「何谓室见的幸福,真正让她发光发热的场所又是哪里?拜托你重新思考这个问题。不要用世间一般的角度或常理来衡量。」
房门关上。没有任何的回应。
*
一切暂时搁置——藤崎这么说道。
包括寻找室见的继任人选和樱坂你们的离职一事,先找个时间沟通一下再说。包括社长和招聘负责人在内大家好好谈谈,好吗?那么,为了能腾出时间,就必须消化目前的工作才行。大家同心协力分工合作。好,一起加油吧!
尽管未尝没有被对方花言巧语说服的感觉,但濒临截止期限的业务确实是堆积如山。我们还不至于那么无情,能果断地拋弃一切,迈向下一个舞台。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