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你刚才说无法采取行动……」
「我是说直接。」
最强的助理顽皮地眨了个眼睛。
「若是在后方支援的话,你可以尽管拭目以待喔。别担心,除了上帝之外,我基本上都能够叫得动。」
唯独这个人,绝对不能与她为敌。
告别海鸥后,工兵漫步在夜晚的台场。
尽管对方想送自己一程,但自己还希望一个人单独思考一下。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达成目的?才能到达预期中的境地。
这并非光靠热情就可以解决的简单问题。尽管海鸥声称会提供一切协助,但再怎么样也不能拜托她做出犯罪行为。必须合法、不留任何祸根,以全员都能接受的形式找回室见。这恐怕不是什么轻松的课题。
夜风逐渐冷却滚烫的皮肤。穿过流经仓库和体育场之间的运河,左右都是宽广的填海地。蒙胧的天空中浮现百合海鸥号的高架桥。右手边见到的应该是电力类的资料中心。说到这个,以前曾经为了Better Media公司的迁移案而进去过一次。尽管当时是白天。原来如此,从台场的话可以这样过去吗?哦——这么讶异之际,工兵随即苦笑。漫无目的地散步,目光居然动不动就被工作相关的设施所吸引,真是无可救药的职业病。罪孽深重得令人发笑。顺带一提,搭乘临海线往品川方向的话是Cowl.com案件的天王洲DC,往新桥方向则是有业平产业的总部。都内的每一个场所,都塞满了和室见的回忆。
最后——
「哈哈!」
工兵发出笑声。
真是的,好一个冥冥中注定。真是太巧了。居然偏偏会走到罩坦里」。
集合住宅的对面建有一栋巨大的建筑物。七层楼的长方形大楼。屋顶伸出两根高大的天线。
不会看错的。江东区丰洲,自己第一次经历客户端作业的场所。
堀留证券的资料中心,
浮现于黑夜中的大楼像岩右般稳重寂静。或许是没有办公室灯光之故,住宅区正中央就这样盘踞著一个漆黑的影子。见到这充满威严的形体,当时的记忆和感情便鲜明地苏醒了。
(当初的做法真是扯到家了。)
为了回避客户的干涉而做出毫无根据的虚张声势,夸口说自己会负起失败的责任。
真佩服自己能坚持如此荒唐的论点。这一年工作下来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么鲁莽,不知恐惧为何物。像现在学到许多知识后,大概会害怕得不敢顶撞对方吧。不过——
有些事情,不就是因为无知才能够完成吗?
肩膀的力道忽然放松。
OK,不要步步为营了。反正至今一路上都是见招拆招过来的。手法粗暴一些的话,就只能请对方见谅了。
工兵取出手机。大概是匆略它太久,公司和客户都有过来电纪录。她选择梢的号码拨出电话。
「樱坂?你在什么地方!」
悲鸣般的声音传出。这也难怪,三笠案件的会议结束至今已经过了两小时。本来想寄的mail到头来也没寄出,对于梢来说等于是音讯全无的状态。她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不起。」工兵老实地道歉。
「我目前人在丰洲,再过一会儿就回公司了。」
「丰洲?」
「我是从台场走来的,所以不太晓得电车怎么坐。嗯,等一下查查路线图好了。」
「台场?走路?」
混乱毫无上限地持续膨胀。在此说明详细经过也无济于事。工兵选择开门见山地告知状况:
「我和海鸥见面了。」
吸气的声音。他握紧手机,挺起胸膛:
「总之我已经下定决心。我要救出室见。」
「救她。」
似乎没有必要再解释话中的意义了。梢完全不问「为何」或是「为什么」。她压低声音简短地问道:
「要怎么做?」
梢的语调已经恢复冷静,她已经切换成工作模式。要阻挡在前的障碍认知、切分、然后克服。无论对手是谁都毫不退缩,OS部门的黑桃A(专案成员杀手)。
轻轻呼吸以冷却心情,工兵整理一下思绪之后娓娓道出。
「……你是认真的吗?」
一切说明完毕后,梢这么惊呼道。或许是内容完全在意料之外,她发出紊乱的呼吸声。
「就算为了室见,樱坂你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我们并不是经营者或管理职,但你却——」
「因为只有我才办得到。」
他用坚决的口吻断定道。
「无论是藤崎先生、社长或者OS部长,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保护的事物。像是地位、家人或整间公司。不过我却毫无包袱。假使真的失业,也只是从笫一年新人被打回刚毕业的状态罢了。所以我可以尽情地横冲直撞,无论失败或潦倒都不足为惧。」
「…………」
「不过很遗憾,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太弱了。尽管并非不可能办到,但终究没有多少现实性。所以……我很清楚自己不该用这种方式拜托你,但我还是想得到梢的协助